/br> “管委会要接管部队,我们当然不敢有任何异议。不过……请原谅长官,出于谨慎我们还是需要确认一下。”参谋长毕竟和其他几个军官不一样,他有些圆滑地道。 “当然,你可以在撤退途中再请示。”克里斯汀根本就不管他,只是转过身道,“现在我命令,所有部队撤出作战前线,退守沿岸滩涂阵地。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撤退?”这些安莫尔军官面面相觑,有人高兴,有人苦恼,更多人则是困惑。 高兴的都是这次战斗中损失颇大的,而苦恼的则是眼看沿岸要塞快顶不住了,自己的部队尚无建树的。 而困惑的则是大部分奥鲁米联邦军的中层军官。他们不理解管委会为什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哪怕停止进攻固守现有阵地,也比退守强啊。这段时间来取得的战果,难道就这样付之东流了? 管委会通常非常严厉,而且以非常强硬出名。他们怎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是。”参谋长这一次倒是率先响应,“保证执行命令。”他这个人,滑头得很。之前进攻博尼法乔就是他给出的主意。没想到伊弗将军打了打败仗。 他生怕到时候追责。于是先开始装病,拒绝指挥部队,就是盼着早点脱离这个地方。 现在克里斯汀的命令正中他的下怀,他当然第一个响应。 克里斯汀转头看着他,嘴角扬起冷笑,“怎么,这么快就不需要确认我的身份了?” “卑职以为,我军进攻博尼法乔受挫损失重大,而沿岸要塞久攻不下。如果继续在这里耗着,将会进一步浪费资源,而且随时有可能遭到博尼法乔敌军的侧袭。 如今的局面,不如暂退一步,积蓄力量,以谋后动。这个道理就像是一个人要起跳到更远处,先必须后退几步助跑的道理一样。”参谋长就是参谋长,想逃命都会说出一堆理由。 克里斯汀根本就不理他,继续在会议室下达各部队的撤离命令。命令细化到了各部队的撤离计划,精确到了半小时以内。 有几个聪明的奥鲁米联邦军官,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里却大受震撼。 这说明管委会对他们部队的行动掌握得非常精确,否则不可能下达这样的命令。 而在这之前,他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管委会对战场状况,以及他们的部队了解得这么仔细。这样看来,伊弗将军之前一直在跟管委会直接联系。而且他也一直在全面执行管委会的命令。这表示,管委会早已彻底架空了军方的高层,奥鲁米联邦军部那些高层大佬,只不过是一群充当门面的群众演员。 表面上他们在指挥作战,发布各种命令。但实际上,他们也只不过是奥鲁米联邦管委会的传声筒而已。 想到这里很多军官的后背都感觉到了一阵的凉意。 参谋长尤其如此,他心中的震动比任何人都大。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直接给伊弗将军出的昏招,会不会也已经被管委会的人看在眼里。 事后追责。想到这几个字,参谋长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好了,大致的命令就是这样,各位抓紧时间执行。”克里斯汀宣读完了命令之后,将手里的文件夹合上。 “长官。”参谋长看看克里斯汀,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克里斯汀看着他,一双蓝色的眼睛,似乎要把他彻底看穿。 参谋长只能改口道,“我只是想问一下。我军撤离的原因,真的跟我考虑的一样吗?” “你觉得你的想法重要吗?还是说你认为你的想法足以左右奥鲁米联邦管理委员会的决定?”克里斯汀看着嘴角含着冷笑。 “不敢不敢。我只是有些犹豫,现在伊弗将军生死不明,我们是不是应该设法搜寻他一下?”参谋长一脸尴尬地道。 克里斯汀冷笑了一声,“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现在要做的是管好你现在的部队。至于伊弗将军我们管委会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但如果他没有把握住,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 “是是是,这次将军进攻博尼法乔。确实是有一点太冒失了,在行动之前,我也多次劝过他,一定要谨慎行事。 可是伊弗将军实在是立功心切,我也很难劝阻他。”参谋长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 “别急着撇清楚自己。先干好眼前的活,只要是对管委会有价值的人,结局就不会太差。这次的作战失利,有多个方面的因素,暂时我们是不会过分追究的。 只要接下来你能好好为我们办事,就不需要太担心。”克里斯汀冷冷的说了一句。 参谋长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看来,这个伊弗将军果然是立功心切,所有伊弗将军并没有向管委会上报攻打博尼法乔是出自他的主意。 要不然,对方就不可能这么轻描淡写了。参谋长太了解奥鲁米联邦管理委员会的手段了。 可正当这位参谋长刚刚有些安心,外面突然传来了情报。 “报告,埃德加部发来通讯,他们于昨日进入战场接应我军,现已被安莫尔军逼得撤退至博尼法乔东部。不过还有一个比较好的消息,他们已经找到并且顺利的营救出了伊弗将军。”一个情报军官汇报道。 “什么?将军还活着,而且被埃德加的人给救了。”参谋长顿时一惊,这下又完了。 克里斯汀皱起眉头,“消息确认了么?” “确认是埃德加部发来的,但是没有伊弗将军进一步的信息。”情报官员回答道。 “这么说就是没确认。就算是确认过了,伊弗将军还活着,等待着他的也是一系列的问责,甚至包括了军事法庭的审判。”克里斯汀冷冷地道,“现在他就算回来,也已经被解除指挥权了。” “那是,那是。管理委员会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我们坚决拥护,管委会的一些决定。”参谋长赔笑道,心里却苦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