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眉间血肉模糊。 惊人的准确枪法。 惊人的残酷手段。 壮汉右手持着冲锋枪,左手紧握着一支手枪,枪口仍在冒烟。 林锐的手放了下来,准备前扑,可是壮汉的枪嘴转向他的眉心,使他把动作像电影的凝镜般停顿下来。 枪声的余响仍在众人耳际内轰鸣。 没有人敢吭一声。 没有人怀疑或挑战他们杀人的决心。 壮汉嘿然冷笑,道:“把手放回头上,乖乖地走过来。” 林锐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放回头上,缓步向守着舱口的壮汉走去。 林锐终于来到舱口。 机外新鲜空气和微风拂进,使他精神一振。 壮汉移到他身后,低喝道:“滚出去。” 腰脊处微风袭体。 他知道对方想伸脚把他撑出舱口,让他滚落舷梯,加以射杀。 这是他的机会。 他的身边猛然下缩侧跌,手臂一夹,恰好把壮汉的脚挟在肋下,跟着腰劲一带,壮汉失去平衡,向前仆过来。 林锐一手劈跌他的手枪,另一手锁喉,搂着壮汉向驾驶舱的方向圆球般滚去,壮汉亦是技击高手,拼命反击。 其他大汉喝骂连声,却不敢盲目射击。 纠缠间林锐一下膝撞,命中壮汉下身。 壮汉闷哼一声,全身痛得痉挛起来。 林锐一手抢过他的自动步枪,枪嘴抵着他的下颚。 所有事发生只在数秒之内,其他劫机大汉赶到前时,形势已逆转。 林锐这时面向着舱尾的方向,和舱内五名的持枪人成为对峙的局面。 林锐喝道:“不要动,,你……” 话犹未已,背后驾驶舱门传来一下轻响。 林锐大叫不妙,待要把壮汉拖迸座位,以应付腹背受敌之局。 颈项一紧,异变已起。 林锐连骂自己窝囊的时间亦来不及,眼冒金星,呼吸顿止……” 一股无情的大力把他一拖,失去平衡,侧跌地上。 跟着肋协间一阵猛痛,手中的枪脱手而去。 拖力来自绕颈的长索,肋胁则是受到壮汉的反击。 冰冷的枪管抵着他的太阳穴。 另外一个匪徒首领冷静地道:“不要节外生枝,我们要的人快放出来了,跟着道:“太鲁莽杀人了。” 林锐肚腹重重中了一脚,滚了开去,差点滚到座位的椅脚,势子才停下来,这当然是壮汉在拿他泄愤。 张开眼,恰好见到叶莲娜,为了避免被发现,叶莲娜穿了一身黑色的宽大衣裙,俏面也藏在脸纱里,林锐升起揭开她脸纱的冲动。 之前那个匪徒脸色阴沉站在另一边,一面不忿之色,显是绝不服气。 劫机者头目淡淡道:“先放其他人,只须留下飞机师。” 看来他对手下刚才的手段,并不满意。 林锐一颗心直往下沉,只望哥伦比亚方面没有人认得他,如果祷告有效用,那他每一句祷文都将会和这个希望有关。 壮汉低喝道:“站起来!听到没有,我说站起来。” 林锐装作很艰辛地站起来。没有人知道他惊人的体质和抗打力量足可使他发动最强力的反击。 这次他的目标将是那个头目。” 壮汉指着他喝道:“你,将手放在头上,坐到座位去,你将是最后被释放的人。” 林锐心中一喜,只要不把他交给哥伦比亚人,他仍有逃生的机会,这下他又暂时打消了反抗的念头,他暗忖那个壮汉对他动了杀机,故意骗要释放他,其实只是如猫捉鼠般玩弄他。 他艺高人胆大,淡淡一笑,乖乖在一角孤零零地坐下。 那个匪徒头目,沉默地凝视着他,不知心中转些什么念头。 人质逐一离开机舱。 现在只剩下二十多乘客、两名机师、林锐和几名劫机者。 当然,还有叶莲娜。她并没有跟随其他人离开。其他劫机者也没有问,因为一般情况下阿拉伯妇女不会离开她们的男人。 她在机舱的前端椅子上,修长苗条的身躯里在宽大的黑色阿拉伯黑裙里,面藏于薄纱。 虽然她一动不动,可是林锐却从她轻轻波动知道她呼吸在加速。 一直以来,她显示出无与伦比的沉着和冷静。 这一刻的紧张,因为接下来将是最关键的时刻。 那个匪徒首领接了一个电话,转过身去,冷冷道:“他们已经放人了,通知外面的军警,要他们清除机场所有障碍物,我们放最后一批人。只留下两个机师。“其他的劫机者领命而行。 令人焦虑的等待。 林锐有点火大,在长时期的佣兵生涯中,他从未曾试过像这眼下的进退维谷,不知所措。 还有最头痛的,就是站在他背后那凶悍的壮汉。 他察探到那个壮汉的杀气和敌意。 “轮到你了!” 手持自动步枪的其中一名劫机者,挥动枪嘴向他示意,命他步下舷梯。 林锐谨慎地踏出两步,来到舷梯顶端的平台。 “卡嚓”。 背后传来枪嘴上膛的声音。 林锐立时想起那个壮汉的大口径手枪和给他枪杀的那老人血肉模糊的脸。 他脑中迅速定下对策。 唯一机会,就是靠他敏捷的身手,翻到舷梯底下。 那是避开壮汉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