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徐祀和林栖两个人之间的争锋相对,初月并不是毫无察觉。
她自小就在男生的爱慕与追求中长大,见过太多男生因为讨好她跟自己的朋友反目成仇,也知道外校的男生为了追她还和她的前男友打过架。
甚至连高中换座位,班里的两个学霸就为了谁才是她同桌,彼此红了眼。
但是,这跟她有关系吗?初月也不傻,看出端倪也装看不到。
她不是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而是时常想偷懒,觉得这些傻乎乎的男生为她心甘情愿做点事情也不错。
初月慢吞吞的翻着菜单,压根不在意上面的价格,再加上这又是她非常喜欢的黑珍珠餐厅,随心所欲的点了一大桌。
服务员为她送上凤凰单枞,她正捧着小巧的茶杯品着茶,二人回来了。
初月把目光从廊道的竹林那里收回,先看向林栖,才好奇的看着徐祀:“外面那么好玩啊。”
“随便逛了逛而已。”徐祀坐在了初月身侧:“点了这么多,吃的完吗。”
林栖默默地看向了初月,她带了点儿委屈腔调:“又没有多少,你和林栖都是男生,还吃不完这些?”
徐祀笑了,抬手勾了下她小巧精致的鼻子。
“你以为还是高中的时候?谢择星、傅京他们都不在,我和林栖能吃多少。”
他轻描淡写的亲密动作宣誓了主权。
……这一幕与高中的记忆渐渐重合,让林栖忍不住回想和初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被林栖带着来跟他们玩,她年龄比他们都小很多,站在不远处,浓密美丽的长发跟绸缎似的,肤色白得仿佛曝光过了度,纤细,柔美,叫人难以忽视。
林栖打赌,那时候竞赛队的男生或多或少都对她抱有朦胧暧-昧的心思,可是一切都在徐祀对她的过分关注中戛然而止。
他们是青梅竹马,可以想象到,触碰,亲昵,拥抱……这都是徐祀的权利,他会产生不该有的幻想就是错的。
林栖抬起手,神色泰然的拿起茶,一饮而尽。
菜品挨个上了桌,摆盘精湛,各种菜肴都搭配着漂亮的餐具,带着十足的装饰感,服务生则是格外耐心的守在身边,将搁着招牌菜的盅替他们打开,让他们边吃边聊。
“上次见面忘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徐祀随意问道。
林栖慢条斯理的吃着,然后才不慌不忙开口:“月底。”
“你们学期结束的这么晚吗。”
“本来要去接林烟一块回来,听她说跟你去纽约玩了,刚好谢择星也差不多考完了,我去旧金山陪了他几天,和他一块回来的。”
“他回国了?”徐祀眼底浮起了些许讶异。
林栖却依旧从容:“今年暑假会回来陪他爷爷奶奶。”
“傅京和宋朝理不也在国内吗,到时候出来聚一下,怎么样。”
“可以,我去联系他们。”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剑拔弩张的架势。
初月小口小口的吃着菜,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在默默观察。
她不得不承认,想要让林栖和徐祀因为简简单单的小事翻脸难度太高了。
他们二人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上了高中又是同个竞赛队的队友,默契和配合都没的说,何况徐祀性格强势,意气风发,林栖淡漠,冷静理智,通常也会为了合作互相让步,包容彼此的性格,忍耐对方的缺点。
“……麻烦你,帮我也倒一杯。”初月小声吩咐着服务员。
对方稍微惊讶了下,但还是将酒杯端给她,初月一杯下肚,又喝了杯,连服务员都看不过去,悄声提醒:“这个果酒酒精浓度很高,再喝下去就醉了。”
“这个房间不是还有两个人吗,没事,他们会送我回家的。”她仿佛浑然不觉,酒劲来的很快,原本白皙的脸上开始泛红,眼眶也氤氲着雾蒙蒙的水色,天真,却格外妩媚动人。
她没醉,只是借着酒意想找个接近林栖的借口。
不患寡而患不均。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破坏他们的友谊,只需要打破那一点点的“平衡”就足够了。
饭局到了一半,徐祀接了个陌生的电话,去了外面。
初月压根没吃多少,等林栖反应过来才发现她把余下的酒都开了,还喝下去不少,乌发衬着雪白的皮肤,耳垂隐隐透出红色。
看着女孩无力的趴在桌上,林栖抬手,停了片刻,才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推了推:“初月,你是不是喝多了。”
“林栖?”她喃喃道。
“我在。”
“嗯,没事……”初月抬起脸,一双婉转又勾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你习惯我怎么叫你?”
“嗯?”林栖缓了缓情绪,女孩说话有点含糊不清,让他差点把“习惯”听成了“喜欢”,指节拢着,忽然收紧。
他低了低眸,面不改色好整以暇:“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
和平时一样的嗓音,微冷带沉,却又偏偏多了几分纵容。
“林栖……学长,对不起,我知道我和徐祀在一起让你很生气,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妹妹和徐祀感情的,我也不是第三者。”初月声音一向没什么攻击性,她说话时格外温柔,仿佛挠过他的心尖。
“初月,我在意的不是这件事。”林栖鲜少见到初月这幅紧张不安的模样,伸出手抚摸着她的额头,想要去安抚她:“你只是喝多了,我现在送你回家休息。”
女孩摇了摇头,看她这样不舒服,林栖索性伸出手把初月从桌上抱了起来。
她软弱无力的抵着他的肩膀。
林栖微微侧着脸,就看到了初月的乌发垂落,露出后颈那里又薄又白的皮肤。
没有了头发的遮掩,他才得以看到上面暗红色的吻恒。
徐祀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林栖声音全卡在喉管,后背瞬时僵硬了。
初月浑然不觉,她继续低声解释:“我没有家,我以前住的房子被人收走了,我爸爸也还在医院,只有徐祀可怜我,所以他让我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