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天还没憋出来?
忽然,只见她双眼一闭,双臂一摊。
清风立马架起了桌子。
少女立马吓得一抖,仍豁出去一般地颤着嗓子道:“这条命属于你,要拿就拿去吧!”
“……”说的什么鬼话?
清风放下了桌子,觉得她虽然挺邪门儿的,但应该不是邪修。
因为她的嘴唇没有变紫,一直挺红的。
眼皮也没有变紫,一直是黄的。
“……应该是我弄错了,还以为你是邪修,抱歉。”
花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这个“邪修”指的难道是那种书中所描述的……面目可怖,修习邪术之人吗?
仿佛一道惊雷劈下,她面色微白。
她竟会像邪修?可……可从小到大身边人都言她容貌佳,就连平时苛待挤兑她的姨娘在外应酬时也曾夸过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还算面容端正的……怎么会被误认为邪修……
难道,一直是她自作多情了……其实,她很丑吧?
原来她一直是个丑八怪!
花颜堕入了深深的自卑。
“对不起……”
清风皱眉。
这人怎么开口闭口对不起,刚刚明明是他在道歉,话都被她堵回来了。
“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床,还睡的那么理所应当。”
“……你昏迷了,没看出你理所应当。”
“刚刚甚至还想赶你走,做那等鸠占鹊巢之事。”
“你刚刚是在赶我走?”
“弄脏了你的床,竟然还想等到明天再洗。”
“我有很多新床单,洗啥啊?”
“我真是太无耻了!”
“……你能听见我说话不?”
这姑娘怎么嘴皮子利索了许多,难道她患的不是口吃,而是耳力不佳之症?
“我不能再睡这儿了!”花颜忽然抬起头,脸颊红扑扑的,泪光在眼中闪烁,“这是属于你的床!”
“……”清风默默看了一眼床。
他萌生了一股想将它扔出去的冲动。
“清风公子,我呃!”
一道使了巧劲的掌风袭来,少女话未说完,身子柔柔倒了下去。
清风头疼地收手,草草将她往床上一塞。
没醒麻烦,醒了居然这么麻烦?
早知道……算了,救都救了。
*一夜无话。
次日花颜悠悠转醒时脑袋很懵,自己怎么突然睡着了?
明明她那时还在激烈宣誓……之后呢?
该不会……
她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摸了摸脑袋。
该不会是受伤后遗症?
间歇性失忆?
昨日应该话说完了吧……可为何还睡在床上?
一定是自己没有说明白。
伤口经过清理缓和了许多,她连忙起身就要去找清风。
一推开门,明亮的光线照得人睁不开眼。
这才是她第一次正真看清自己身处之地。
入目皆为碧树绿草,仅有一条不过一人宽的小径不知伸向何方。日光微醺,透过树叶投射下斑驳光影。
蝉鸣鸟奏,有溪水潺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空气中似有淡淡花香弥漫。
这……这里是世外桃源吧!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花颜熟练地提上来一桶水,简单地梳洗了一下。
清风是应该出去了,她可以乘此机会帮他做做家务,聊表感激。
第一件事就是将床单拖出来洗。
好在从小做到大,她对这些事可谓是得心应手。
屋子里外的物件并不多,但大多摆放的比较随意,虽不显乱却过于清冷且没有美感。
不常用的角落堆积了一些灰尘,想来主人不曾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没有征得允许,花颜并不敢大动干戈,随意乱动他人物品。可看着便心痒想要收拾一番,又清风不知何时才回来。
不动它们,但稍微清理一下应当没问题吧?
她环视一圈,找到了挂在墙上的抹布和院子角落里躺倒的扫帚,便决定先将能擦的都擦一遍,再把地上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番。
这一忙便投入了进去,竟连天色黑下来都没及时察觉,直到想第三遍清扫院子时才发觉已经这么晚,外头都看不清了。
这一松懈下来才觉得累,浑身伤口又在作痛。
她做家务做习惯了,虽然是小姐,但是她的身边的丫鬟并不听她的,也不会主动做这些,便只有她一人捯饬自己的闺房和小院儿。
不过自己打扫自己的屋子,她觉得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久而久之,反而也能从劳动中获得一些乐趣。
将抹布挂回原处,花颜累得瘫倒在椅子上,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两声,才想起午饭晚饭都没有吃。
奇怪,怎么清风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呢?
这大晚上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自从那次被追杀,她在夜晚总有种莫名的不安。
院子里没有生火做饭的地方,平日吃食估计都是从外头买。
有机会给他建个小灶台多好。
……嗯,就摆在靠近左边围栏那块儿,看起来比较宽敞。
只是不知他会不会做饭呢,应当是不会吧。
花颜天马行空想了一通,心中仍旧不安。
要不然,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