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村民们便一个个离场,林海洋也出门去了。
花姻姻微笑着拉起林爱的手,凉意一下子传至林爱的整只手臂。
「祭司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我的房间。嗯,叫我姻姻吧,婚姻的姻。」
「祭司大人,您怎么带着这个外来者……」
那个壮汉绷不住了,出声提醒。
「住嘴。我的判断,不需要你来干涉。」
白发少女向他投去一个冷漠的眼神,又随即笑靥如花地看向眼前青春靓丽的林爱。
「你叫林爱是吗?今年多大了?」
「17岁。」
「嗯,我比你大一岁呢,呵呵,能见到年龄相近的女孩子真的很开心。」
(是在这个偏僻山村憋久了吗……难道她都不去上学的吗?啊,听她的言谈举止,大概还是有人教她文化的吧。)
「很高兴认识你,你的头发和眼睛很特别。」
林爱想着,温柔地向她笑笑。
白发祭司愣了一下,耳朵可疑地迅速变红,林爱讲将其尽收眼底。
「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啊,到了,在这里吧,我去拿纱布和药膏。」
她推开门把林爱领到了一张椅子前,转身从柜子中小心地取出一个医疗箱。
「我觉得很可爱哦,我身边的女孩子要是见到了你,肯定也会觉得你可爱、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啊,呵呵,那真是过奖了。」
花姻姻笑得眼睛弯成两道新月,取出镊子,夹起棉花,沾了些碘伏,弯下腰给林爱擦拭起膝盖的伤口。
「果然应该早点处理的,伤口都发红了。」
祭司小姐皱起眉看着那碗底大的一片擦伤。
咚——啪。
什么东西从半开的窗户掉了进来,两人循声看去,是一个……药瓶?大概是塑料的瓶子,居然没碎。
花姻姻若有所思的捡起,打开瓶口闻了闻,然后到窗户前一把推开窗户,向外望去,平静地关上锁好。
「林爱姑娘,这是我们当地常用的药草,而且正是我前段时间丢了的。」
「丢了?那你是怎么确定的?」
她把瓶底展示给林爱,上面赫然印着一个花朵形状的红色符文。仔细一看,这花朵形状有些像……罂粟,而花姻姻的额头上,长袍上,挂饰上都有着一样的图案。
「这是我们花家的家徽。来,这药可以止痛消炎,很管用的。」
林爱点了点头。
上好药后,祭司小姐用纱布和绷带细细包扎。
「好了,你站起来走走看,影不影响?」
林爱听话地起身动了动膝盖,走了两步。
「啊,包扎得很好诶,完全没有影响,也不会松。」
花姻姻满意地拍拍林爱的肩:「下次走路要小心哦。」
「嗯嗯。」
花姻姻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走出房间前,林爱复杂的眼神埋没在了房间的阴影里。
(医药箱里还有一瓶看上去一模一样的药,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除了那瓶药。还有刚刚好的座位……这里的人确信我要来?希望是我想多了。)
白发少女目送着林爱走出院子,出乎意料的,林海洋正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编草绳。
「没想到啊,久等了吧。」
「你舅舅我可是很关心你的——来,伸手。」
林爱伸出手,舅舅把刚编好的草绳戴到她手腕,得意地笑了。
「怎么样啊?菖蒲编的,精致吧。」
「嗯,还行吧。」
「这么久,那位祭司大人都和你聊了些什么?」
「聊了些女孩子之间的话题。」
「啧啧啧,那老林我可就不多过问了——毕竟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吧~」
「确实不会。」
林海洋尴尬地挠了挠头,又说:「今天晚上,咱们村的人都要按照规定路线巡山,然后到后山上的母神庙去祭祀神明,你可得一起去。」
「这里祭祀的究竟是个什么神?灵不灵啊?可以保佑我财源滚滚吗?」
「……是我们的母神大人,已经守护了我们泷泽村好几百年了,你可得放尊重些。」
「我信唯物主义。」
「没事,信仰自由嘛,你这样就挺好的。」
两人相视一笑,走在回家的路上。
林爱突然感到背后一凉,扭头向左边望去……
一个人不人,鬼不鬼,双眼发红的家伙正趴在二楼的窗户上死死地盯着林爱。
林爱默默拿出地图比对了一下,这间房子住的是……疯姨。
(那内个女鬼一样的家伙大概就是疯姨了吧,真是人如其名。)
「怎么看起地图了?没事,我来带路,家就是前面那栋。」
「啊,嗯。我们为什么不去食堂吃饭?」
「这个啊……是因为,因为我想给外甥女你露一手!」
「真的?」
「假的,是因为昨天的饭菜还没吃完。」
「这才对嘛。」
吃完了午饭,林海洋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瘫在了带靠背的椅子上。
「舅舅,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你舅舅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哪用得着愁这个!」
「呵。我先回房坐会。」
「慢着……你昨晚休息得还好吗?一直忘了问。最近还是……不舒服吗?」
「还是和之前一样喔。」
(不能告诉他梦里的事。我来这里,恐怕已经被舅舅和其他村民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况且舅舅一米八朝上的一个大高个,且手指偏粗,和梦里的人影给我的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回到房间反锁好门,她不自觉手抚上腰间的包,掏出了手机。
看着通讯录上弟弟张林筠的号码,她忽然想到了泷泽村的公共电话。
(手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