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姻姻旋转几圈,裙摆翻飞,她巧笑倩兮,和林爱对上了眼。
林爱朝她开心地挥挥手,对方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还好其他村里人好像没特别注意到。
「你们两个,看着我干嘛?羡慕啊?」
左右两个人死死地盯着林爱,听了这话又同时别开了目光。
一曲舞毕,整座庙里安静如鸡,小爱也只得入乡随俗,按捺住自己欢呼鼓掌的想法。
她看了看四周的其他村民,小蝴蝶和小豆包居然都安安静静地端坐着,其他村民更是露出了虔诚的表情,看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面无表情的有张医生,陈楚曦和舅舅……其他村民真是看着就让人发毛。咦,小六呢?她好像没来。算了,小孩子这个点应该早就睡了吧。)
(我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这就算是成功迎神了?)
之后,众人又在花姻姻和村长带领之下下了山,众人各回各家。
「林爱,你的这个包看起来好重啊,要不要我帮你拿着?」
「不用了舅舅,我正好借这个机会锻炼□□能。」
依旧是由村长和壮汉护送花姻姻回府,林爱这时已经双腿酸胀,满脑子想的都是回去睡觉。
「晚安,林爱姑娘。」
花姻姻走过她身边,微微行礼,这一声立马把林爱整清醒了。
(不行,今天夜里肯定会出什么事吧,还没弄清楚正典仪的具体规则。)
回到家,林爱问舅舅:「舅舅,有没有大块的布?那面对着床的镜子感觉不吉利,我怕。」
舅舅收拾着手头的杂物,闻言抬起了头:「呦,你还信这个?有,拿去盖上镜子吧。」
他递给林爱一块有些油污和不明红黑色痕迹的大白布,小爱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以前杀完鸡用来裹着带回来的布,爱用不用。」
她只得接过那块脏布,极度嫌弃地盖在了房间的镜子上。
(我之前也问过陈楚曦了,他说不清楚双面镜的事,让我把镜子遮起来。刚刚我也试了一下,还是没法进入后面的通道,强行打碎镜子想必又会打草惊蛇。)
(目前先按兵不动吧,开睡!)
林爱关了灯,从包里摸出一件东西检查了一番,然后塞到了枕头下,准备入睡。
过了一个多小时……
(好饿,饿醒了。)
她悄咪咪地起身,翻出一只小手电,把枕头下的东西拿出来揣在腰间,然后小心翼翼地靠着墙下楼。
(有林海洋的呼噜声……好响。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是他本人在打呼噜吧。)
她溜到舅舅房门口,看到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月光从窗户透进来,让林爱可以看清床上的人。
(!这男的谁啊?这么帅,手臂的肌肉线条也很好看……等等,这是舅舅?!)
她看到床头放着一张皮套,长长的络腮胡,乱糟糟的头发,才让她联想到了那个流里流气的舅舅。
(好,好震惊,但至少可以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不过之前我都没注意,舅舅的房间原来装的不是毛玻璃,而是普通玻璃。)
林爱钻进厨房,翻出一包自己随手放在这里的面包,关上厨房门,大吃特吃。
她想到厨房和舅舅的房间都靠在大门两边,但是厨房的塑料窗帘一直拉着,便突发奇想,把窗帘微微拉开了一道缝……
又是普通玻璃。借着月光,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
村长爷爷和花姻姻,熟悉的组合。
这两个人在路上,一人手提一只古铜色的提灯,缓缓地行走。花姻姻又换回了那一身看着就热的厚重华服。
他们似乎在交谈些什么,随后村长指了指林海洋家,花姻姻点了点头。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爱把手放在腰间别着的东西上,确定他们没注意到自己,合上了那一道缝。
(再看一眼……)
她又掀起一条缝,朝外看去。
「卧槽!」
她极力压制着音量,惊恐地看着街上的异变——村长和花姻姻已经不见踪影,路边凭空多出了排列整齐的老旧路灯,发着红光;路上时不时有黑色的影子浮现,一个个奇形怪状,行动快慢不一;门前的小溪里流淌的也是猩红色的不明液体,月亮像是被虫蚕食过的植物,残缺且遍布空洞。
林爱狠狠拧了自己一下,痛。这不是梦。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舅舅,告诉他自己的所见,忽然听到有一阵重重的脚步声靠近大门。
(不行,如果是村里人,那就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不在房间乖乖待着……如果不是人,躲到二楼也能拖延一些时间……)
她飞似地踮着脚,跑到二楼的房间,锁上了门听到楼下传来了开门声。
(对不起舅舅,只能先牺牲一下你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隔着一层天花板传来的呼噜声依旧很均匀,但是沉重的脚步声好像上楼梯了,离自己越来越近。
少女的心脏狂跳起来,想起刚才看到的恐怖景象,头脑胀痛起来。
她手握从厨房顺来的锋利菜刀,紧紧地盯着门口。
她听到对面的门被打开了,脚步声走进去了。
脚步声出来了,然后是对面的另一扇门。
(那个房间我锁上了。)
咔嚓——脚步声进去了,不一会又走出来。
然后到了她左边的门,进入,出来。
然后到了她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林爱的手也不抖了,心跳也平稳了,眼露杀意,缓缓移动到了门后。
吱呀——门开了,一个身披厚重黑色长袍的高大人形物缓缓地进入了房间,它脸上戴着一张面具,黑底红纹,纹路有点像花家的家徽,很熟悉,但又和家徽不一样,也没有标志性的花型。它径直走向了床。
(这应该是个成年男性。床上用枕头和被子装成了有人在上面睡觉的样子,看来他上钩了。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