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贸然去救小筠,恐怕影响之后的行动进度。多带着一个人毕竟会增加风险。而且,我不想让他……)
她看着打开的锁扣。现在镜子已经可以自由开合了。
她伸手想要把锁扣回去,但是手僵在了半空,又默默地缩回去。
(笨蛋弟弟,如果可以发现暗道的话,就逃逃看吧。)
(接下来就是去祭坛。在人多的地方,至少不容易被暗杀。顺便搬出舅舅不见了的事吧。)
她离开疯姨家的暗道,从林海洋家出门,来到了祭坛,一路上没碰见其他人。
(现在还早,村民应该基本都会去祭坛。)
来到祭坛附近,张武医生单膝跪地,安慰着正在哭喊的小蝴蝶。
「怎么了……?」林爱递上一张纸巾。
张武接过纸巾,给小蝴蝶擦了擦鼻涕。
「小蝴蝶的奶奶,张姨,还有小豆包的爸爸,李叔都突然病倒在家了。我打算去完祭坛就去给他们看病。」
「怪不得好像一直没看到他们的长辈看护他们。他们家里是不是……」
(喝贡酒那时我记得有个面色蜡黄的瘦削妇女,大概就是张姨。)
「对,只有张姨和李叔分别和他们一起生活。现在这些孩子碰上了这种事,他们的家长又突然生病,真是太倒霉了。」
小蝴蝶在张武的怀里时不时地抽噎,张武抬起头,镜片的反光挡住了他的眼神:「林小姐,你应该知道那些规则了吧。」
「什么?」
「啊,我不是要套你话什么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牛皮纸,向她展开,是空白的背面。「林小姐,你也拿到了吗?」
林爱靠过去想看看正面确认内容,对方却把牛皮纸收起来了。
「……我真的不清楚什么规则。而且我舅舅不见了,我已经找了他好一会了。」
林爱和张武目光交接,那眼神清澈中又透着一股傻气。
「啊,那我们和小蝴蝶一起去看看他在没在祭坛那里吧。」
林爱点点头,张武牵着心情平复下来了的小蝴蝶,三人缓缓走到祭坛处,那里已经有几个村民了。
壮汉,猎户老头,双胞胎老奶奶,一脸忧郁的端庄妇人和秦悦都到了。哦,还有一脸紧张、低头不语的小豆包。
张武向他们招了招手:「各位来得真早啊。」
秦悦向他笑了笑:「阿武,这里这里。」
三人走过去,小蝴蝶扑向了一旁的小豆包,两人拥抱在一起。
眼前是层层叠叠的青石台,石台最前端有一块木牌,看上去很新,也很突兀。
木板上面,赫然有四个红色印记。
(那是,面具上的纹路。)
「印记的数量可信吗?会不会有人涂改过?」
张武想上前检查,被壮汉拦住了。
「我,秦悦和花二姐几乎同时最早到这里,我们都确定来的时候就是四个印记。」那位忧郁的妇人说。
「喂,那边林家的小鬼,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印记?」
(啊,一上来就被针对了,还是那个壮汉。是因为花姻姻单独约我到她房间处理伤口了吗。)
「印记?那又是什么?」
林爱摊开双手,努力表演出恰到好处的无辜和不解。
「我小舅失踪了,我一早上都没看到他。各位有见到他吗?」小爱可怜兮兮地问。
几个女性摇了摇头,老猎户凶巴巴地说:「林海洋那混蛋小子,估计就是血祭品之一吧——刚开始就一个人躲起来,想熬到我们死光!」
「林妹妹,你舅舅可能是出门了,为什么这么早说是失踪了呢?」
「因为,因为他的床上有好多血;他房间的卫生间里还有条死狗。」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林海洋之前养了条狗,不过几天前就找不到了,他还去问了好几户人。」那个壮汉自言自语道。
「那我又只能一个人了,没有家人,没有熟人,一个人在初来的村子里……」林爱几乎要哭出来了,小蝴蝶和小豆包终于分开,冲上前安慰林爱。
「大姐大,别难过,我们陪着你!」
「大姐大晚上可以来小蝴蝶家里一起住!」
林爱拉着几个小孩子,看了看其他几个正在讨论的大人,退到了一边。
(今天晚上确实肯定不能继续睡在林海洋家了,得找个靠谱的地方……小蝴蝶和小豆包家都有病人,不太方便,怎么办呢?)
她感到一个人轻轻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原来是张武。
「你在为难吗?现在不知道要做什么的话,可以和我,还有两个孩子一起去给张姨李叔看病。一起行动更安全哦?」
张医生送了她一个闪闪亮的wink,差点晃得她没能睁开眼。
「嗯嗯,那就请多关照了。」
四人先来到了更近的张姨家。
(房子外形看起来很普通,不过院子里有好多杂草,是一直没人打理吧。)
「妈妈!我回来啦!我还叫来了医生哥哥……」
几人推开门,门没锁,走进昏暗的客厅。
「妈妈?」小蝴蝶脚步轻快地上楼。
「小蝴蝶,你慢点哦……」小豆包也跟着跑了过去。
剩下的两人对视一眼,也赶忙三步化作两步地上楼了。
「妈妈,你在房间里吗?」小蝴蝶推开了一扇房门。
「呀——」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颤抖地指着房间里……
房间的正中央,一个瘦弱的女人,双脚离地,口中还滴下几滴涎水,脖子处紧紧的绳索直连着她头顶的房梁。
张武迅速冲了上去,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割断绳子,把张姨放了下来。
张姨面带着惊恐的神色,瞳孔失焦,原本蜡黄的皮肤现在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已经没救了。」
眼疾手快捂住小豆包的双眼的林爱也松开了手,担忧地看着跪坐在地上、低着头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