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走动着交流着生活着,瓦伦丁的心就感到一股莫名的酸楚。 自己过去遭遇了什么?从小学到高中的校园暴力,因为过于忙碌很少在他面前出现的父母,还有那些对他遭遇视而不见的老师和同学,除了这些之外好像就没什么了,相对于泰拉世界的这些人的过去真的是不值一提。但是现在这些人都好好的活在世界上,为什么他就承受不住压力想要自杀呢? 虽然最后只是不小心从楼上摔下去的,但是瓦伦丁心中的那些负面情绪从没消失过。他在地球活着的最后一刻,坠落到地面前的那短暂的瞬间瓦伦丁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从未如此的平静轻松,就好像他整个人都变轻了一样,心中的压力在此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体像是气球一般在空气中缓慢漂浮着,最后化为了一抔黄土。一个月后,除了他的亲人之外没有人会记得有个叫陈月的人曾活在世界上;一年后,除了他的父母没有人会记得他;五十年后,地球上最后关于陈月的存在也将消失不在。 但是,他内心和身体上受到的伤害是真实的,几乎没人关心他也是真实的,他想要去交朋友也没有人理会也是真实的,以至于他最后都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再也不会真心待人。 一直想要自杀,也是真实的。 内心的思考进行了很多次,瓦伦丁从没得到过答案。也许,这就是内心软弱的原罪吧。如果自己能像其他人那样坚强,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也许就跟菜鸡不配玩游戏一样,内心软弱的人…… 唉。 瓦伦丁晃了晃脑袋,将渐行渐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每次都是这样,思考的终点就只有一个危险的念头。其实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思考过去的必要了,毕竟自己已经重活一世,再生为人了,那些都已经消失在了时间之中,不会再发生。 无论如何,现在的他只有一个身份,瓦伦丁。 “在我追问祖母那个景象的含义,而她再也没法搪塞过去的时候,祖母她告诉了我。” 瓦伦丁的回忆已经没有了意义,霜星的过去仍然在缓慢诉说着。 “‘那是你的亲生父母……在死前保护了你。’” 长久的沉默。 瓦伦丁感觉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眶中,他眨了眨眼,那股感觉也很快就消失不见。 “可笑的是,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我脑海里除了这个景象之外,什么关于他们的记忆都没有。” “我的亲生父母就这样被我忘记了。我甚至很难说自己对他们有什么感情。” 霜星的故事就像一把把的刀,但她自己早已习惯了这种痛楚,不会再感觉到疼痛了。 “所以你的祖母养育了你。” 诺亚插了一句。 “一半一半。” 霜星抬起眼皮,直视着诺亚面罩上的显示屏。 “另一半是乌萨斯感染者的血。” “什么?” 显示屏上浮现出三个小问号,霜星看着那个符号,冷笑一声,翘起的嘴角布满了冰霜。过去的回忆像是幻灯片一样一幕一幕的浮现在她的心头,霜星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让她失去一切,又得到一切的地方。 “我在西北冻原上的一座矿场出生。矿场位置偏远,规模不大,不属于任何城市,周围也没有聚落。一年四季除了雪,什么也看不见。这座矿场等同于刑场,仅仅是为了宣扬死亡与奴役才建立起来。” “这样的矿场在雪原上数不胜数。” 刹那间,瓦伦丁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那是来自黑暗的中世纪,王公贵族踩在平民的头上,肆意地宣泄心中的肮脏。 或许在这个世界,The ao早就该出现了。不过,现在出现也不晚。 “我的亲生父母正是这座矿场的矿工。祖母陪我度过了学习说话的年纪,却从没告诉我父母到底是犯下了什么罪,才被判在此服刑。” “后来,我年纪稍长,在矿场里四处打听,才知道我的父母都曾反对过乌萨斯皇帝的战时策略。他们的被捕也是个意外,逮捕名单最底下的两行是空白的,负责搜查的士官随手抄写了门牌上的名字。” “未经审判,我的父母就失去了姓名,从温暖的小城迁来了寒冷的北地,服一场长达百年的劳役。” 诺亚没有说话,显示屏上也没有出现任何表情。她就静静地坐在霜星的身边,低着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她,像是一具雕塑。瓦伦丁打了个寒颤,搂住了自己的胳膊。他感到了一股寒冷,一股直逼骨头的寒冷,哪怕现在的气温没有任何的变化。 “当然,根本没有人能活到那时候,更别说活着离开。而我的祖母作为‘包庇者’,被一同判处矿役,迁来这座矿场。” “事实上,矿场的所有矿工,经历都十分类似。” 一群被当成物品随意处置,思想已经麻木不仁的人。瓦伦丁静静地听着,愈发寒冷的心中窜出一团火。 “不出所料,我的双亲在采矿过程中感染了矿石病。所有的矿工都感染了矿石病。” “现在,即使你逃出这矿场,也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了。你只是个感染者,最可怕、最恶毒也是最偏激的矿石病患者。” 听到这,瓦伦丁想起了他曾看到的乌萨斯官方关于矿石病的新闻和资料。除了处置矿石病患者之外,没有任何矿石病预防与治疗的内容。他想的没错,在这个黑暗的世界,矿石病已经成为了统治阶级巩固手中权力的工具,他们成功的让所有人对矿石病谈之色变,不惜用最恶劣最狠毒的态度和手段去对付矿石病人。 已经分裂了的民众不会有任何的力量去反抗压迫的,思想上的解放也不一定会带来民众的联合。只有尽快解决矿石病,人民才会觉醒。 这是最强大的力量,无人能够战胜。 “然而,矿场的监工——乌萨斯的某只驻军,认为感染者的自然死亡速度还是太慢了。他们抽签决定矿石病患者的命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