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最大的人,所以我不能有软肋。”
他说到这里,眼眸里的思念和爱慕,克制不住地蔓延,他终于能将爱意诉说,“但是我却不知道,你早已成为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既然老天又给了我机会,我绝对不会再错过。”
上一世,他不允许自己有软肋,哪怕已经成为了,也要尽全力遮掩,不许旁人知道,包括他自己。
只不过他上一世步步为营太久,在打垮徐相之前,元时禾却已经离开了他。
重活一次,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他也不需要做选择,所有想做的事,想要的人,他都要一并拥有。
元时禾脚下如有千斤重,想转过身去看他,却不知为何心底有些惧怕。
他说的是真的吗,她前世的追逐与爱慕,他并非无动于衷,只是他有自己要背负的东西,便将她推在他的世界之外。可元府成为朝堂斗争的牺牲品时,他也的确袖手旁观,导致她抱憾而终。
若他真有自己的苦衷,她似乎不该过于苛求他,可她还是很自私,有些事不是摊开说完,便能轻松一笔带过。
许是她久久不应,他便低声唤道:“禾禾,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元时禾没有回头,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回道:“既然你如此坦荡,那么我也该说几句心底话,上一世的种种,的确一直埋伏在我心底,导致我对你心生怨怼,从不曾公平看待过你,无论你说什么,或是做什么,我都当你在诓骗我,甚至认为你这样的人,是没有真心的。”
晏既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委屈,“我也是人,我为何会没有心呢,禾禾每每如此想,可有想过,是在将我的心在地上践踏。当然,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是我先伤了你,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唯独不要对我失望。你以为我没有真心,那便是我给得还不够,我们的时间还很长,你想禾禾终能慢慢感受到。”
元时禾没有想过,从来对感情之事讳莫如深的晏既明,会将一颗真心摊开,甚至双手捧给她看。
过去的许多怨恨,似乎都在这个瞬间化为无形,她想自己是时候释然了,有些怨恨不必缠绕自己一生。
“不用了,晏既明,既然你我已经说开,那就让过去的事情,一并都过去吧,”
元时禾如释重负地说道:“如你所说,今生路还长,我会将那些情绪都整理好,你也……好好生活,莫要再执着于过去。”
她说完迈步往前,男人急切地唤她的名字,随之而来什么重物“扑通”一声砸在地上,隐约有痛苦的喘声压抑而出。
晏既明情急之下,追着她的脚步起身,重病的身体支撑不住,却绊倒在地。
他痛苦地喃喃:“即便我不再为官,丢了半条命,竟也不愿原谅我吗?究竟要如何,禾禾才能解气。”
元时禾握紧双拳,克制住没有回头,“晏既明,你拿性命做要挟,未免有些卑劣,何况我本就自私,并不会因为你这样,便心软!”
晏既明撑着凳几艰难起身,痛苦地抽气声压抑之下,语调有些变样,“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所以想尽最大可能,让自己也处于你那时的境地,无论你原谅与否,若是我挨一刀,能让你好受一些,甚至多看我一眼,那我宁愿一直这样卑劣。”
……元时禾是真的无话可说。
晏既明竟然是这样死皮赖脸的人,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晏既明撑着身子,慢慢向她走近,想要同她再多说一些话,“禾禾不问问我,为何要对付徐相吗?”
他的声音极其虚弱,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
元时禾想自己应当是天底下最铁石心肠的人。
“不想。”她说完毫不留情地离开。
他的手本要触碰到她的肩,恰好与之错开,径直落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