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与白泽的魂契? 可他感应了一下,魂海中那神魂联系犹在——再说了,若无魂契,它凭什么还懒洋洋地躺在这梦境里啊…… “可是,我感觉,魂契还在啊……”雒原试探道。 小白狸瞥了他一眼,高高在上的傲气不改,“生死同魂乃是高阶魂契,就算是自愿解除,双方也要受其反噬。你那会还想救人不是?我也懒得动地方,就只是换了个契约而已…… 雒原沉吟半晌,终于恍然,“我知道了,是御灵之契!” 闻言,小白狸尾巴一扫,碧瞳中流露出几分羞恼,“你们凡人的语言贫乏也就罢了,记忆力也这么差么?说过了,那叫大神与圣祖亘古永恒之契的映射! 既然知道和白泽间还有御灵之契,原大侠就不慌了,“好好好——亘古永恒之契的伙伴,就算现在我死了不会连累你,你也好受不到哪去吧?你也没什么面子吧?” “我那‘亘古永恒之契的伙伴’啊——你就不能精神精神,帮帮我? 原大侠再次气势十足——御灵之契虽不是唯一无二的,但和男欢女爱一样,有灵智的灵兽也是有脾气的,谁愿意找个“有妇之夫”、谁愿意看人左右拥抱? 就算是洪荒大妖,也不能白占一个御灵的位置,啥用不顶吧? 小白狸打了个哈欠,似乎也有点理亏,“罢了,你总这么吵,我也没法安心睡觉。就帮你一把……” “手伸出来。” 雒原愣愣地伸出右手,又在小白狸示意下手心朝上,像是个讨饭的乞儿。 小白狸伸出一只雪白的小爪,按在雒原掌心上,留下一个清晰如墨的梅花印。 “我把神通之力借予你了,以后辟邪镇魂,趋吉避凶,都能助你。管不管用,那就看我心情了…… “这,这是什么?”雒原的确感觉到一点变化,就像、就像忽然学会了打响指,“这有什么用?”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你就把这只手高举起来,大喊一声‘以吾之名’,就行了。” “…………” 原大侠愣了半晌,缓缓抬起手,“以白泽之名……这样?” “白泽算是个什么名字?就是“以吾之名”这四个字,不要乱改……”小白狸收回爪子,在头上蹭了两下,“还有,你得举高一点,喊得有气势一点……” 原大侠憋了一肚子怪话,也不知这洪荒大妖是纯心玩他,还是太过自恋…… “那我,比如魂炼的时候,念上一句‘以吾之名’,就成了?”雒原想象了一下,决定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试一试。 “你们凡人的把戏,问我作甚?还不如去翻翻你那本黑书,别来烦我……”小白狸碧瞳中又涌出困意,毛爪一垫,再次入睡,丝毫没有把玉台让出来的意思。 不管靠不靠谱,“大妖”的话总是给了雒原一丝希望。他到小木屋中取下黑书,收束魂力,缓缓抚在书页之上。 炼魂这三个月,雒原阴魂凝练了许多,魂力也增长了足有一倍,但犹未达到百魂之境——黑书第六页,还是无法翻开。 “芊菁,你退下吧……” “咦?哦……”小仙子看了看“公子”的脸色,虽不大明白,还是乖乖闪去。 原大侠长吸了一口气,高举右手,豁出脸皮大喊一声,“以吾之名!” 一掌拍下,仿佛多出一股莫名之力,黑书第六页应声翻开,映出道意纷纷…… 黑书第六页,详解了“魂印”之秘。 “魂印”乃是魂门眼中的万物之核,道之根本。但雒原对其一直只有些模糊的概念,仔细推敲的话,不解之处颇多。 可这一次,仿佛有一只天赐之眼,将“魂印”放大了无数倍,终于让他看清了内里的奥妙。 大多数人看来,真正构成万物的乃是“实质”——“元素”也好、阴阳二气、五行四相也罢,终究不是“魂魄”这等无形之物。 魂门并不否认这点,却认为“无形之魂”更为重要,因为它代表了创世之秘,真正解释了万物为何而不同。 魂门看来,若宇宙间只填满一种“实质”,等同于完全虚无,可谓之“寂”。 而只要有两种以上实质,哪怕只是“有”与“无”,也会生出二者转化,谓之“殇”、“昜”——殇昜之替,如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天下万物…… 而魂印,就是殇昜之替的“序列”。序列越长,魂印越复杂,可承载的灵智心神亦高出一层次。 而这“序列”会天然形成,也会自然模糊、消亡——殇昜不分而归于寂,独一无二的特质崩解,谓之“混沌”,说白了,就是“死”。 举例来说,两朵缺月花,魂印大同而小异,即是同类。一朵缺月花和一块泥土,魂印则天差地别。 缺月花魂印复杂,灵性极高,却也极易枯萎,化为泥土。而泥土,魂印更接近于“混沌”,却能长存于世…… 得以“近观”魂印,雒原对魂门的感悟由此迈上一个新的台阶,之前的许多困惑迎刃而解。 为何生灵之物容易萃魂汲阅,却很难在梦境中具形?因为那就像是一幅复杂而精细的“画”,能让人一看就懂,能解读出许多细节,可真正要将之临摹出来,却不容易。 反之,无生命的死物就像一些简单的线条,难以理解分辨,却容易照猫画虎。 而人为炼制的器物之所以无法汲阅,是因为炼器的过程中一步步抹去了天然之魂印。 魂门眼中的炼器之道,是凝缩万物之精,去其魂印,使之成为“精巧的死物”,或是融合于自身魂印、亦或器灵的魂印之上。 由此,站在魂门与炼门两座大山之上相互观望,“魂炼”之法,更像是二者的融合与妥协。 魂炼,是不完全破坏炼材的魂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