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洞穴向下通入地底,越来越深。 两百丈,四周已无斧凿痕迹,更像是天然形成的溶洞,与长阳山地底颇有几分相像。 三百丈,已接近雒原阴魂离体的极限,魂眼之中终于映入一幅震惊无比的画面…… 一座平整的岩洞,仿佛一块灵田。田中所“种”的,竟是一株株、“青玉梨树”! 青凝峰藏宝楼的主货,可以天然凝结出青玉梨果的“摇钱树”,密密麻麻地连成一片,晶莹的梨果透射着青玉之光,渊深似海…… 雒原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哪怕发现个封印的上古妖魔,潜藏的鬼王魔修,也不会太过惊讶。可出乎意料的是,藏在落云宗山腹之中的,竟是泼天的财富…… 再细看一下,青玉梨树扎根的这块“灵田”,的灵气不断抽取出来,生出玉果。 巨大的绿松髓石被抽干、碎裂,散逸的灵气缓缓从洞口溢出,正好滋养那块千尺灵田…… 毫无疑问,这是宗门的手笔。也正解释了卓暮雪何以一掷千金,卓峰主为何舍得丢给他一大袋青玉梨果。 看来丹桐峰与青凝峰,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疏远。苗毓师姐的麦田就在洞口,可能是无心、只想选一个灵气最佳之地培育曙光麦,也可能是在守护这个秘密…… 而发现了这个秘密的原大侠,又能做什么呢? 偷偷潜进来,来个一锅端? 阴魂无形,也笑不出声,只是默默退去,还归躯壳。 夜风瑟瑟,无月无影,原大侠起来拍拍屁股,一溜烟地跑了…… ………… 一夜无梦,清风好眠。 第二天一早到访隐溪庐的,却不是风师兄,而是半年未见的大师兄。 胡不归胡子拉碴,满面霜尘,像是刚从蛮荒之地捞回来一样。见面也不寒暄,拉起雒原就往外走。 “大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啊?”雒原忙问道。 胡不归一脸怨气,“还不是你小子多事!冬师叔要给你找个‘陪练’,找来找去,我还是跑不掉……” 雒原几乎都忘了这事,没想到冬师叔还记得。 找大师兄做“陪练”,倒是不错——当初传他“轩辕三式”,崇拜仰望的大师兄,正好看看如今距离拉近了多少…… “好啊,那就多谢师兄了。咱们要不去峰顶?别打坏了花花草草……” “好小子,一点不怕我是吧!”胡不归冷哼一声,“一对一多没意思,今天咱们玩个大的——少废话,跟我来吧……” 胡不归拉着雒原直奔玄元峰后山,绕了几圈,竟进到一处从未见过的洞口。 洞口向下延伸,直通山腹……雒原越看越不对劲,连连皱眉。 “这有什么稀奇的?哪家宗门仙山“——进!” 古铜色的大门嵌在岩洞尽头,也不知是通往何处…… 雒原正要发问,冷不防胡不归从背后一拍——他手触大门的那一刻,眼前陡然物换星移。 蒸腾的云雾之中,远远浮现出一座高台。 台上站着几个人影,为首一人青皮褐发,隆鼻环眼,口似血盆,头生一角,在那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小兔崽子,今日陷进我这大阵之中,定教你有来无回!” 雒原运起魂眼,左瞳幽光一闪,不禁一时失语…… “——大师兄,你这搞的是什么鬼?” “呔!无知小儿,谁是你大师兄?吾乃堂堂五雷上人!”五雷上人须发飞扬,“今日我等六人在此布下大阵,就是要取尔性命!” 高台之上,远远又传来一个声音,“阿原,这大阵也有我不少心血,好多好多材料,都搭在这上面了——怎么样,厉害吧?” “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台词、台词呢?!”五雷上人厉声痛斥。 “哦哦,对不起——”那声音连忙拉了个阴柔之调,“东海第一奇男子,天机冗水十四郎在此!台下的蝼蚁,见了本座,还不下跪?” 原大侠哭笑不得,“沈思,你也……” “到我了,到我了!”一个清音如莺的女声傻笑一声,“嘿嘿嘿,囡是难疆煮名滴鬼修——风子!” “腻表涝在囡手里,那丑魂儿波皮儿,腻可就灶牢了罪喽……” 原大侠差点喷出一口老血,“风怜!你这是哪学的什么鬼调啊?” “贵客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又一个笑声响起,“在下行商天下一小贩,人称多宝道人。” “在我这,一切好说,只要交钱就能保命。给的钱多,我管你叫祖宗都行——但要是你没钱,哼哼,那就是把你割肉烹油,也得榨出点油水来……” 原大侠再次无语,难怪风师兄不露面,原来在这等着呢。 “我是、那个,西国采花大盗,玉蝴蝶——什么呀……”伊人终是扛不住这胡言乱语,梨涡含羞的样子犹在眼前,“阿原,机会难得,你好好磨炼一下……” “停、停!下一个!”五雷上人立刻打断。 “奴家青丘国民女婴宁,乃是被这帮强人胁迫,并不想为难公子。还请公子垂怜,莫要伤我……” 这柔弱狐媚之语,说来却全无妩媚之意,少女认真念完,终忍不住小声道,“师兄,我就是来凑数的……” “行行行,气势都让你们弄没了!”五雷上人很是不满,亲自收尾道,“我等六人在此布阵,尔今日插翅难飞——孩儿们!把那娃儿给我吊起来!” 高台上升起一把椅子,一个眉目清秀的小童翘着腿被“绑”在上面,手里拿着一根糖棒正开心,见雒原目光望来,这才大叫道:“师兄!师兄救我!” 五雷上人两手一拍,高台轮转,下方生出一六角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