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武将,却尤爱把玩字画,自小跟着耳濡目染,便也识得这些字画皆是绝迹。旁的便是书架,上边置着书文。再者除去书案椅具,屋内便无其他。
屋内古朴却皆件件物品价值连城,缚愉在心中这般想着。
良久,男人笔竣,方抬头瞧着立在那半句不言的少女。似是比往日乖了些,话语也少了许多。
缚愉自是感受到来自他的目光,心一横,抬起面孔,微哂,“昨晚一事,错在我,你不必负责。”
慌的连敬语都忘用了。
“嗯?”
缚愉面上爬上两团红,又复述一遍:“我不会让你负责,还请王爷不要将我们的事透露出去。”
君夙启喉咙里溢出一丝低沉的笑,似是揶揄般道:“缚小姐这是误会什么了?”
男人俊美面庞上噙着笑意,尚未收回,勾人得很。缚愉一瞬间愣怔,她似乎从未间他笑过,原笑起来也是风华绝代。
后从他的话里回味过来,她和他并未那什么?
“那我的衣裳为何换了?”缚愉只觉此刻自己的思绪短路。
君夙启曲指轻敲着檀木架几案,木质敲击声“嗒”“嗒”,一声声皆落在缚愉心头,引得她四肢紧绷。
君夙启静静凝着她看了好一会,不急不徐道:“衣服是侍女帮你换的。”
缚愉:“…”
缚愉蠕动嘴唇,声音细如蚊:“那我可有做出过分之举?”
缚愉那会虽人不清醒,却也没忘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尤其是见着君夙启后,昨夜的一帧帧纷纷涌上脑海。
她攀上此人的身体,还嫌他硌着她胸口疼,却仍同八爪鱼般缠着男人。
说是过分之举,倒不如说俩人越线没。
“你中药了。”君夙启同样闪过昨夜少女缠在自己身上的画面,一时眼底暗潮翻涌,端起茶杯浅啜一口,掩住浮起的躁意。
抬眼便对上那似小鹿惊慌般的双眼。
“按着用药的时辰算,你体内应当并无药性残留。”他末了补充一句:“劈晕后缚小姐一直很安分。”
缚愉脸腾的红成犹如酿了多年的葡萄酒般,诱人想入非非。
君夙启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倒是个怕事的姑娘。
真遇着事了,那头低的比乌龟还低。眼下完全没了入京那会子糟蹋自己名声劲儿。
“你的侍女本王安排人送她回去了,交代她你留宿在了公主府中。到时你们统一好口径即可。”
缚愉竟觉着他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况他帮了自己两次,她微微朝他行礼,以示感谢。
缚愉咬着嘴唇,道:“多谢夙王叔相救,日后王叔有事缚愉定当相助。”
她在宴上中药,此事应当是有人谋划好的,那五皇子进来绝非偶然。
若她没猜错,若是事成,必定会有人将帝王引到他们那。届时生米煮成熟饭,缚愉同五皇子的婚事不成也不行了。而定国公府也将被人诟病,因此蒙羞。
好一个下作的手段,对君子而言,是不耻,于小人言便是好计谋。
缚愉只得忍下心来,将眼前的事处理好,再找他秋后算账。
君夙启动了动身子,闲适的将背倚在靠背板上,露出一截袍子来。别在腰间雕刻精致的玉佩在缚愉眼前一闪而过。
“帮助小辈是前辈应当的。”
“外边备了马车,缚小姐若休息好,便可乘车送你回府。”他淡淡道。
缚愉身形一顿,后道谢便掩了门,在门口碰见三皇子。还未等她行礼,这回三皇子没与她打招呼,便入了屋中。
缚愉回头朝这紧闭的书房瞧了眼,抬起脚便要离去,闻得一句:“本殿向父皇求娶定国公之女…”
缚愉眼前白光一闪,后边说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步履急促离去,上了马车仍旧想着这件事。
君夙启察觉门外那道气息渐弱,便知人已经离开,眸中闪过一抹幽暗。
“王叔,是谁传的谣,今个大清早父王便召见我,为的就是这事。”祁王已经为这事焦得连忙从父皇宫里出来,直奔夙王府,让王叔帮忙找出散播谣言的人。
“怎么,人家姑娘配不上你?”君夙启似笑非笑道。
祁王腿一软,干笑两声。他哪敢哪,这人是留给谁的,经过昨晚一事他饶是再愚钝,也该明白。
父皇在中秋宴上将外人请来,明摆着缚愉以后会成为他们当中的一位妃子。父皇向来最重视王叔,且王叔二十又四,尚无妻妾,配给他的可能性最是大。
“侄儿不敢肖想,还请夙王叔助力找出散播流言蜚语之人,污了侄儿的名声不要紧,可别连带着污了缚姑娘的名声。”
要说还不如传王叔和缚愉有一腿,方才人都从屋里出去。等等,方才他碰着缚愉了?
祁王木讷问着:“王叔,方才是缚姑娘从屋里出去么?”
君夙启乜了眼他,“你看错了,那是新来的侍女。”
祁王心想王叔是当她瞎么?
“行了,本王会派人制止流言散播,你且回府,暂不要出府半步。”
祁王得了允诺,放心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