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三子连葬,就是三个有关系的古墓分列同一条山脉的三个山头,两边的两个古墓本来都有大概半米直径的甬道通向中间的主墓,可惜当时发掘的时候,这些甬道都已经坍塌了,考古队不知道这些甬道是不是真的是相连,还是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摆设。
一行人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三座雪山山脉横亘在天地尽头,与四周的雪山毫无区别,不知道陈皮阿四的判断从何而来。
陈皮阿四说完,看了一眼闷油瓶,问他道:“小哥,我说的对不对?”
闷油瓶破天荒的对另人问话产生了反应,回头也看了一眼陈皮阿四,不过什么也没说,又转回头去继续看远处的雪山。
下了山,一行人也在阿宁他们刚待过的地方整顿了一下,顺子就带着我们往另一个方向的小圣山口走去。很快,就走进了一片白色的世界,眼里看到的,就是满无天际的雪和难得看见的裸岩和冰锥
“附近有温泉,可离得有点远。现在的天色还能容忍我们继续走下去,就暂时别停。”
童哑团了个雪球往远处一掷,那雪很快就散作一片,落得无影无踪。
又走了会儿,陈皮阿四体力不行了,华和尚照顾他,其他人就跟着顺子往营地的左边的山谷走去,走了不到半个小时,来到一处悬崖,下面就是冰谷所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顺子找了个好地方停下来,打起一只冷烟火丢下去。
只见冰谷底部的冰层里,有很多蜷缩成一团的黑影子,密密麻麻,有的可以明显看出人的形状来,有些则只剩下小黑点,冰谷的四周,甚至还有一些祭祀的痕迹。
顺子说古代山里的村民都流行冰葬,解放初期都还有人葬入这座冰崖,所以现在有时候还有一些老人来这里拜祭。这里的冰川是逐年加厚的,所以你看最里面的尸体,那些几乎看不清楚的小点,恐怕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而最外面的就是几十年的。
童哑看着那些黑点没说话,可能是人偶生性凉薄,吴邪没能捕捉到她的一点情绪波动。
“这些尸体当中,会不会有当时修建灵宫时候的东夏奴隶?”胖子突然问。
“保不准有。”闷油瓶看着冰谷的深处,逐渐黯淡的冷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童哑忽然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顺子的肩:“跟我走,前面有温泉,去探探路。”
顺子显然不想和她待在一起,但转念一想有温泉,就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人偶的身形单薄,穿得也少,从远处看过去就像是一阵风雪无意间构成的人,恐怕下一秒就化作漫天飞雪散去。
“你不冷吗?”
等找到了温泉,顺子又回去叫了几个人跟过来。他们在温泉处稍作休整,浑身暖烘烘的回到营地,把情况一说,说的华和尚羡慕不已。顺子坐在地上烤着火,看向那个一直蹲在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的人偶。
“冷?哈哈,这倒是个好问题——或许我也能学学,装个样子?”
童哑笑得像只狐狸,嘴角左侧的虎牙悄声探了个头:“唉,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在雪山上,说来也奇怪,人一暖就犯困,人冻的要死的时候也犯困,晚饭是挂面,吃完后困意袭来,外头又起了风,一行人便早早都进入睡袋休息。顺子守第一班岗,陈皮阿四带的人多,不需要一天把人轮换完,今天轮岗的就是顺子、郎风和潘子三个人。
但除了他们仨,还有一个一直暗戳戳打算吃雪的人偶。
“咦?吴邪?你怎么也起来了?”
童哑刚偷偷往嘴里塞了把雪,就见吴邪从帐篷里爬了出来,看样子显然是没睡好。他对顺子说我和你换换,你这一班我来,你先去睡一会儿。
顺子正自顾自在那里抽烟,看着一边月光下巨大的黑色山体发呆。听到吴邪要换班摇头说不用,拿了我们的钱,这点还做不到就不好了。
吴邪也没再说什么,准备向顺子借个火抽烟。可惜烟还没来得及掏出来,就被童哑一句话给扼杀了:“抽烟死得快。吴邪,你不会要走在顺子前头吧?”小家伙鄙夷地瞥了眼吴邪,啧啧摇头,“没想到啊,白发人…啊不是,黑发人送黑发人啊。”
她挑衅地朝吴邪努了努嘴,下一秒就被一团雪球砸了个满面:“说话这么损,少和那胖子玩,听见没?”
吴邪被逗笑了,他叹了口气把烟收了回去,开始和顺子聊天。
与向导聊天是一件长见识的事情,吴邪和他讲了很多古墓方面的事情,他很感兴趣,也给吴邪说了很多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山林趣事,听的他一点也不觉得困,两个人越聊越精神。
反观童哑,她是吃雪吃得越来越精神。直到吴邪又一个雪球稳稳地击中了小家伙的手,她才悻悻地停下动作。
后来就聊到了这一次的探险身上。顺子告诉二人,他是七年的边防兵,不过有四年是预备役,在当兵之前,他是采草药的,所以对雪山很熟悉,他的战友都叫他‘阿郎材’,意思是雪山的儿子。所以我们跟着他绝对可以放心,像这里的山,能带人进来的人不多,他算是其中一个了。
“但你们带的这位,我不知道她什么来历,竟然对这座雪山了解得一清二楚。”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直接唉声叹气了起来:“她说她从山里头来,可山里头有什么我们导游还能不晓得吗?这不纯纯扯淡吗!”顺子怨念地看了眼童哑说道。
小家伙也没闲着,冲顺子做了个鬼脸。
聊着聊着,话题多了起来,这时候,顺子突然就问吴邪:“吴老板……其实,你们到底进山来是干什么的,你能不能告诉我?”
吴邪听了就一愣,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两个人就又静了下来。
我们的目的,吴邪怎么说呢,说是来找云顶天宫的,你能信吗?说是来盗墓的也不行,说旅游的又摆明不是,这还真不好说。吴邪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你管这个干嘛,我不能说。”
顺子似乎预料到我会这么回答,笑了笑:“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
“我们来找雪顶奶茶你信吗?”
人偶似乎是觉得无聊了,突然开口说了句瞎话。吴邪木着脸转过头去看她,就见童哑坐在雪地里笑得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