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有过不少龃龉,白梦月还算得上是被他们半威胁半恐吓、又加上利诱,这才加入的。
萧怀昭正要说些什么,季念念主动上前一步道:“此去夷阳州危险重重,你可想好了?”
白梦月点点头,认真地看着季念念的双眼,“我想好了。”
季念念看了看另外几人,有人摇头有人点头,但季念念抿了抿唇,依然决定告诉白梦月真相:“我还有一事要告知于你,当日劫掠你的人是我们安排的,好让你能抛弃傅府与我们站在一处,你脚趾的伤……也是我们造成的,即使这样,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去?”
白梦月脸色一白,她嘴唇抖了抖,说不出话来。
季念念弯腰拍了拍白梦月的肩,“你留在檀渊城吧,这里很安全。”
说完,季念念一扯缰绳,绕开白梦月,对着剩下三人道:“走吧。”
哒哒的马蹄声与碌碌的车轮声响起,行动的风撩起白梦月的衣袍,突然,一滴泪砸在地面上。
四人蒙着面巾从檀渊城西门离开,西门外也有不少流民驻扎在城外,他们看着镖车往西边走,眼神都颇为怪异。
赤锦有些担忧地朝后望了望城门,“你这时候告诉她真相,不怕她反水吗?”
季念念摇摇头:“若白梦月真是穷凶极恶之徒,也不会照顾梅嫂子母子,我们之间因为芙蓉蕈的事情斗争日久,她也为虎作伥,但我们算计她也是事实,如何评判,只能自渡……她若真有坑害檀渊城的想法,赤锋爷爷也不是好相与的,她若没有,在檀渊城也能护她周全。”
宋枕书驾着马车,瞥了眼自家主子,小心翼翼感慨:“季执首真是手握利剑,却又心怀慈悲,难怪陛下令你做金门剑的持剑人…护大安稳定,这重任没几人担得起,担得住…”
萧怀昭八风不动,甚至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父母血仇并不是在于金门剑的本身,而是傅府,若是在意那柄剑的问题,年年祭拜金门剑下,他可能早就抑郁而终了,仇恨的火要烧谁,他心里清楚得很。
赤锦突然想到:“金门剑自剑成封阵之日后,再无持剑人,季执首应该算得上是第一人吧?”
季念念猛然摇头,“…可别给我这些虚名,这东西本就不该有,枉了那么些性命,促一剑之威名,当真冤孽…”
萧怀昭瞧了季念念一眼,摸了摸怀中荷包,只觉得心擂如鼓——每一日,都好像更喜欢她一些了。
山道间人烟稀少,沿途只遇上几个朝着檀渊城去的流民,为了避免接触,他们都极快地驾马离开,没有注意到流民们惊恐又瑟缩的眼神,其中有些人暗色的包裹上还有不明污渍。
而今天气已经快要入冬,夜间变冷,山间白雾起了的时候,季念念等人便寻了个山间野庙的外围驻扎,等天明再走。
宋枕书掏出地图,对着火光看了看,“西风峡是必经之路,但就连檀渊城边缘都有了草寇,很难说那本来就是草寇窝的地方是什么情况了。”
“见招拆招吧。”萧怀昭转着手里的烤肉,随手撒上些调料。
突然,身后草丛里簌簌声响起,由远及近,一道黑影向众人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