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亡荡了!这是陆冬至的第一想法,再就是还好大魔头还没问,要不她说了这筐里的白菜给谁?总不能是喂鸭的啊!慢慢闭上躲避视线的杏眸刷地瞪大,又跟灰眸对上的比平时声音小些道:“我给我的鸭子朋友带了些白菜吃。”啊啊啊,还是该等大魔头先问的,她这不就有点欲盖弥彰了!说完就怎么想怎么不对的陆冬至在心底抓狂起来。
但她脸上出奇淡定的甚至面无表情,已经麻了。
“哦。”颇有疑问的一字哦,萧逐恨睨着那只大白鸭嘴里所叼,其它几只也过来争相抢夺的白菜片,“我怎么不知道冬至你还有鸭子朋友。”
他话刚落“嗙叱”几只大白鸭将小箩筐怼翻,里面的几颗白菜裹着陆冬至的衣裙滚至两人中间。
而陆冬至的脸色就像是地上的白菜儒裙,一脸土色还多彩缤纷。
“是吃完饭散步认识的。”是它们散步碰到了拉白菜的她!陆冬至越说声越小,她只是想瞒着不让她辛苦的大魔头练个臂力,不是想要欺骗他。
要不干脆说这白菜是练臂力用的,不让练就算了,在摆烂的边缘摇摆,跟对上萧逐恨就占据“道德”高点的陆冬至内心狰狞,她剑法是练熟了,但她出剑的准度就不尽人意了,说到底就是她手腕没劲,但练武小白的她每日仅是扎马步那些基本功就要消耗掉她大部分时间跟力气,大魔头也叫芒种不准给她多加东西。
深深又极轻的陆冬至叹了口气,看着萧逐恨的灰眸有些自我朦胧的加上特效,这样不聚焦她是不是就不用直视自己拉扯的良心了,不是的,只是有些晕的整个人都沧桑起来。
也就是这时大魔头用他的天籁之音道:“交些朋友也好,只要不是什么危险事,我都支持。“
“真的么?”可我怎么觉得撸铁你就不会支持。
心里这样想,但陆冬至还是抓住机会抢在萧逐恨回答前试探补充道:“只要,不危险……放心害人的事我也不做,就都,可以么?”
“当然。”
不知道是哪里怪,觉得他只说了一半话的陆冬至有些懵的看向开始啃她白菜的鸭子们,回过神来问萧逐恨,“你说从鸭子嘴里抢吃的会被咬么?”
“冬至不想让他们吃了?”萧逐恨顺着她问。
“嗯不是……”她倒不至于吝啬这几片白菜,但这些鸭子都不知道吃着碗里的不能也吃着别的碗里的?它们就不能吃一颗?非要每一颗都扯下来几片?给她辛辛苦苦搬回来的大白菜弄的满地都是,还用沾满泥尘的脚蹼践踏她可爱的衣服们!陆冬至都要哭了,坚持着让自己的嘴不要扁下去,殊不知自己的神情有多小可怜,“它们都不知道饱。”
萧逐恨敛眸,俯身抓住一只大白鸭的腿,倒拎起来,他手法也讨巧,一下抓住浅橘的两只脚腕,叫那吨吨吨吃菜的鸭愣是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扑棱的翅膀险些打到也跟着看愣的陆冬至,惊吓到的小退了步弯起手肘手都蜷缩成拳,底下那几只鸭也停下的叫起来。
但杂乱只是片刻的,大概是大魔头的气场问题,陆冬至只见他低垂着眼皮向下轻扫,几只鸭跟手上那只就都木纳住的熄火,更气人的是,是她看着好揉捏还是怎么着,感受到大魔头不像是看上去那样好说话的几只鸭,甚至还知道规避危险!
都不走大殿的门了,乖巧的摆着鸭屁股一乌泱都跑到了练武场侧门,陆冬至气的想踢鸭屁股但还是赶紧跟着跑过去给它们开门,赶紧走!
但大概是大魔头手中还抓着它们的一只鸭,这些鸭子躲在门里边就不挪地了,这可给陆冬至弄乐了,还挺有义气的。
看着走过来要放开那只鸭的萧逐恨,陆冬至趁机伸出食指给了那茸茸肥硕又多汁,陆冬至不爱吃鸭子肉,但这手感是真的好的大鸭屁股一下,完了她就从萧逐恨手里抓过了鸭,掂了下跟不剥皮的大白菜比哪个更称手些。
一旁的大魔头问她,“怎么了。“
陆冬至就说:“我想跟它玩会,它屁股上的茸好好摸。”
萧逐恨一言难尽的看了眼想要蹂/躏鸭屁股的陆冬至说道:“还是摸它背上的茸吧,不知道它是何性别。”
想拎鸭练几组臂力只是心血来潮,也是想撸鸭的陆冬至愣住,这她还真没想到,“说的对,我会避嫌的,再怎么说鸭子的屁股也是屁股!”
萧逐恨还有些事要回殿里,转身去捡陆冬至叫鸭弄的都是泥的衣裙,被又心痛起来的陆冬至制止,她弄的事情自己收拾。
“不要了。”萧逐恨不以为然道。
“不行!我都不能砍树赚瀚墨的铜板,得要节省些才是,就当作抹布好了。”
萧逐恨:“……”
没为难大白鸭的陆冬至只拎着它一只手各做了十个两组,就让它下来的,还剥了些嫩白菜给它吃。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知道自己也有不对,但大魔头都识破还不点出来就看着她瞎说的陆冬至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的她现在只是嘴硬罢了,实际上心里的小怪兽啪唧,啪唧,啪唧掉着泪花。
相处久了,即使陆冬至不说萧逐恨也能从她的细小之处感受到面容下的情绪点滴,就像是昨日少女只是说话时下意识低了声音,他就察觉不对,见陆冬至自己就开始为难自己,他也就假装不知的依着磨人精说下去。
但到底都是彼此感情的唯一,如何相处都在摸索。
被陆冬至反应刺到的萧逐恨灰眸轻晃同她道:“怪我,是我也在同你撒谎,那些白菜都在你的筐里,是我见你提到休息不无低落之处,所以才编了刚的话算是打趣。”
知道白菜还在的陆冬至滞在那的憨憨望着萧逐恨,觉得这不是关键,大魔头竟然都会编故事打趣了,这是被她带坏,不有人情味了。
这是好事,心情不那么堵了的陆冬至也自我刨析道:“我,我也不怎么对,想悄悄练手臂,叫你碰到还编瞎话,但要是我跟你说你会赞同我练么?”她不是一定要得到大魔头认同才会去做什么事,那就是不正常缺少自我的感情了,像是大魔头就再怎么不想她精进剑法,觉得会点即可,却会将她的软剑调成没开刃的不想她被拉伤,知道她受伤也会在晚上小心翼翼的为她擦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