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想了好一阵的水煮肉片都有,谢谢这位东北菜大师做的美味川菜啦。”周穗岁尝了一口,用夸张的开玩笑来活跃气氛。
“害,啥大师啊,我就一做快餐的厨子。”陆兴斌又闷了一杯。
“对不起……”
“别再说对不起了!”陆兴斌没收住音量,吼得周穗岁有些懵。
“对不……”陆兴斌说不下去,深深叹着气,一杯又一杯地倒酒。
“陆兴斌,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周穗岁夺过他的酒杯,仰头喝掉。陆兴斌垂着头仍然不作声,周穗岁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那个人不是我的什么联姻的未婚夫,就是我爸妈硬赖着人父母攀关系。他高我一级,高二就出国了,平日里我和他根本没有交集。
我的父母,如你所见,市侩,虚伪,自私,傲慢。一个是独断专行的小官员,一个是发疫情财的商人,两人虽然情感不合,但臭味相投。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被打扮成漂亮的玩偶,作为酒桌上的调剂。叔叔阿姨捏脸拍头不能让,闻到很臭的烟味酒味也不能皱眉。如果我表现出一丝丝的不耐烦,在家里就会被无视,他们会当我不存在,无论我说什么都不回应我,美名其曰,犯错就要被惩罚,他们没有动手揍我已是仁慈。
上学的时候更离谱。我长得还算可以嘛,免不了会有男孩子的打扰。当时有几个富二代打赌要追到我,他们知道了以后,竟然让我周旋其中,拿捏住这帮“资源”。你听过这种离奇的事吗,我当时都怕被他们卖给其中出价高的。
于是我拼命努力学习,只为了摆脱他们,考的远远的。你知道吗,我填志愿那阵子都不敢睡得太熟,生怕他们篡改我的志愿,让我去念免费师范生。
高考那关我守住了,可大学毕业还是败了。去年,我以第一名的成绩保研到大佬门下,就等着拿到毕业证书后跟他做项目。可是他们告诉我,因为疫情冲击,家里的投资全失败了,不能再供我读书。可是,我从大三开始就没找家里要过钱,我完全可以靠自己继续读书。
但是他们说我自私,说我只顾着自己,不管家里的死活。我被噎到哑口无言,只好跟了个赚钱的律师工作,以维护当事人利益为名赚黑心钱。当然,不是律师这个职业的错,是我那个师父只接黑心的当事人的案子。我是真的厌恶极了,可我没办法,我要还债啊。
直到有一天,我帮我师父打赢了一个很难的案子,在当地小出了名。你知道吗,他们竟然沾沾自喜地跑来和我炫耀,要不是他们略施小计,我就要像个神经病一样去读博士了,哪有现在名利双收的生活。
我当时真的是不可思议,我没想到他们会做到这么没有底线的事,还要以为我好的名义粉饰绑架控制我的本质。我当下就辞职,要回去继续上学,可他们骂我说,要不是他们,我哪能考上大学,有这么成功的人生。
所以我就走了,让你把我的毕业证法考证统统烧掉,就是要告诉他们,我不靠他们的恩惠,一样能养活他们给的这条命,直到给他们养老送终。”
周穗岁满眼含泪,却一颗都不愿意掉下来,只是努力又努力地压制住心痛,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她不被爱着这件事情,并不值得如此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