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光被护士推着去做各种检查,一直忙到清早九点才结束。 护士将她送回病房,叮嘱她:“你这两天要多休息,别胡思乱想,张医生会给你制定康复训练计划。后天开始,就会有专业的护工陪你做康复训练。”替徐星光掖了掖被角,护士便走了。 徐星光神色困倦地躺在床上,注意到徐泽清和尤静秋还呆在病房里,前者看自己的眼神充满关切,后者却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爸,你们先回去吧,医生说我要多休息。”徐星光是一眼也不想看到这两人,多看一眼都眼睛疼。 “既然你身体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晚点再来看你。我给你留了一部手机,没设密码,你有空可以上上网,了解下这三年的变化。”徐泽清也知道想要修复父女情不能操之过急,便带着尤静秋走了。 他们走后,徐星光睁着眼睛想了许久的心事,最后睡意袭来,她这才睡去。 另一头,徐泽清回到徐家,便一头冲进了书房,给远在神隐岛做事的堂舅拨了个电话过去,仔细交代这一晚发生的事。 尤静秋回屋洗了个澡,穿着睡袍,端着一盅燕窝来到楼顶阳光房里晒太阳。 尤骄阳跟尤明月也在阳光房,哥哥在专心看书,妹妹在吃减肥沙拉。 兄妹俩同时抬头,“妈。” 尤明月跟尤骄阳是一对异卵双胞胎,外貌看着并不十分相似。 尤骄阳身穿黑色高领毛衣,白净俊朗的一张脸上戴着一副金边框眼镜,既有年轻人的朝气,又初具官场人的城府,是个很有魅力,吸引同龄女子喜欢的男人。 与他相比,穿着浅蓝色毛绒睡裙的尤明月,则像是一只俏皮狡黠的兔子。 昨晚尤明月在熬夜创作,徐泽清跟尤静秋前后脚离开的事,都被她听到了。 尤明月随口问了句:“妈,你跟徐伯伯昨晚那么晚还跑出去,忙什么呢?” 尤静秋放下燕窝盅,冷不丁说:“徐星光醒了。” 尤明月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谁?” “徐星光。” 哐当! 铁叉重重砸在沙拉碗里,把碗砸缺了一块。 尤静秋责备地看了女儿一眼,拿帕子包着碎片丢进垃圾桶。 尤明月直勾勾地盯着尤静秋,愕然问道:“妈,徐星光真醒了?” 尤静秋疲惫地按着眉心,颔首应道:“嗯,昨晚醒来的。” “昨晚你们没睡觉,是去医院了?”尤骄阳也保持不住沉默。 尤静秋嗯了一声。 徐星光会苏醒,这是意料之外的事,兄妹俩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 尤明月呢喃道:“徐星光昏睡了三年,医生都说她不会苏醒,怎么会突然苏醒呢?” 尤骄阳则说:“不管怎么说,徐星光能醒就是一件好事,徐伯伯一定会高兴。”想到姜恒对徐星光做的那些事,尤骄阳又道:“姜恒新婚在即,若是得知徐星光苏醒的消息,只怕会噩梦连连。” 尤静秋这会儿脑子里还乱糟糟地,不是很想说话。 尤明月倒是回过神来了,她扭头对尤骄阳说:“她既然醒了,我们也该去看看。” 尤骄阳摇头,“咱们的关系多尴尬啊,对她来说,咱们就是陌生人,还是别去了。” 尤明月却不这么想,“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理当去看看。哥,你不去的话,我就自己去看看。” “劝你别去,会自讨没趣。”尤骄阳拿起书,起身就走。 但尤明月却没将尤骄阳的劝告听进心里,她收拾了一番,决定去趟医院。 * 徐星光做着梦,突然被敲门声惊醒。 她睁眼,恍惚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定了定神,徐星光说:“进来。” 房门推开,一个身段婀娜的年轻陌生女子,抱着一捧包装高雅的粉玫瑰走了进来。她穿一件奶呼呼的嫩黄色风衣,米白色贝雷帽压着一头纯黑色的长卷发,身上有种俏皮而优雅的矛盾感。 徐星光盯着陌生的女子,心里思考着对方的身份。 这里是植物人康复院,住在这里的都是些昏睡多年的植物人,应该不存在家属找错病房的情况。 对方明显是奔着她来的。 “你好。”女孩子将花束放在床头柜,低头对徐星光做自我介绍,“我叫尤明月,你应该不认识我,但你应该见过我妈妈了。” 徐星光顿时清楚了这人的身份,“你是尤静秋的女儿。” 见徐星光直呼尤静秋的名字,尤明月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没错,我是她的女儿,两年前,我妈跟徐伯伯结婚,我跟我哥就随我妈一起搬到了徐家。你昏睡的这些年,我们偶尔也会过来看看你。” 尤明月态度端正,说话温声细语,一点也没有假千金想要‘鸠占鹊巢’的绿茶表现。 来者态度和善,徐星光自然不会伸手打笑脸人。 瞥向床头的花束,徐星光礼貌地道了谢:“谢谢你的鲜花,我很喜欢,天气冷,你请回吧。” 尤明月却不打算轻易离开,还拉了把椅子挨着徐星光坐下。 徐星光皱眉。 对于这种不听人话,不懂拿捏分寸的人,她是不喜欢的。 “徐星光,你是不是有些讨厌我?”尤明月看徐星光的眼神有些自责,她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开导徐星光:“你怪莫阿姨才去世一年,徐伯伯就娶了我妈妈。可情难自控,他们相遇时都是单身,彼此有好感结婚也很正常。” “他们能遇见彼此,未来能携手共度一生,也是一件好事。其实最初我跟哥哥也不能接受这件事,可我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