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有些掉色的机身,她说:“你这台机子挺旧的啊,老古董了,用多少年了?” “14年。”霍闻安说:“它是我人生中第一台相机。” “你还挺念旧。”徐星光查看相机的时候,发现相机电池壳上,贴着一个褪色严重的卡通贴纸。 想到霍闻安那个走丢的姐姐,徐星光试探地问了句:“这个相机,不会是你姐姐留给你的吧?” 霍闻安摇头,他说:“不是,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姑娘送给我的。” “哟,你还挺讨小姑娘喜欢。”徐星光觉得霍闻安跟那小姑娘肯定有一段青梅竹马的过去,她好奇地问道:“平白无故的,人家为什么要送你相机啊?” 霍闻安唇边也勾起了一抹隐隐约约的幅度,他说:“那会儿她很小,去我家玩的时候,撕坏了我的暑假作业。” “这是赔礼。” 原来如此。 “一本书,换一台相机,霍老板从小就不做亏本买卖。” 霍闻安则说:“那是开学前一天,她撕坏的是我已经写好的暑假练习手册。” 徐星光当场笑了出来,“那后来怎么解决的?你该不会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又重新赶写了一本吧?” 霍闻安摇头。 “没钱买新的。”他说:“后来开学,我被罚扫了一周的厕所。” 徐星光一想到那场面,就有些同情霍闻安。 真是个小可怜。 “哪家的小丫头啊,这么不懂事,欠收拾。”徐星光算了算时间,又说:“那小丫头现在应该读大学了吧,我替你祝她毕业论文答辩不过关!” 霍闻安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含着笑说道:“会不会太狠了?换一个诅咒吧。” 徐星光干脆来个最狠的,她说:“那就祝她,一毕业就结婚,五年抱俩。” 这次霍闻安笑得更加愉悦了,“我看行。” “是直接回家吗?”霍闻安说:“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可以去城里逛逛。”仓山镇离城里远,霍闻安身为单身狗,一般是不愿去城里玩的。 徐星光也有这个打算,“我想去琴行看看。” 霍闻安便说:“叶医生的小姑父开了一家国际名琴行,我可以陪你去那里看看。” “好。” 琳琳姐拿着刚洗的床单去院子里晾晒,正好看到一辆宾利从门前开了过去,车窗是开着的。 她匆忙瞟了一眼,一眼就认出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姑娘是她的新雇主。 “春天来了啊。”又到了小动物们春心萌动的季节。 * 叶明罗姑夫的琴行开在一个大商圈附近,两人去商场吃了顿午饭,便直奔琴行而去。 叶明罗知道徐星光要去买钢琴,提前通过电话给姑夫打了声招呼。 但他并没有透露霍闻安的真实身份,只说是他外公老家的发小要带女朋友来看琴。 因此,秦老板一看到霍闻安和徐星光进店,便自来熟地搂着霍闻安肩膀,热情地介绍道:“小霍是吧,我是叶明罗的姑夫,你就跟着他叫我一声姑夫好了。” 霍闻安很上道,真的就喊了声姑夫。“这声姑夫我可喊了,待会儿怎么也得给我们打个六六折。” 秦老板心痛啊,“你小子,不愧和叶明罗那滑头是兄弟,一声姑夫六六折,那我这店不得亏死?” 秦老板朝霍闻安身旁的徐星光看了一眼,眼神惊艳的说道:“看在你小子女朋友长得这么漂亮的份上,待会儿要真看上了我家的琴,我给你打八折。” 霍闻安正要解释,徐星光突然冲秦老板甜甜地喊了一声:“姑夫。喊两声姑夫,你给打个七五折呗。” 秦老板:“...” “哈哈哈,好好好,就七五折。名琴配美人,好琴都在里面,两位,跟我去里面看看吧。” 秦老板在前面带路。 霍闻安跟徐星光并肩走在后面,他好几次都低头去偷瞄徐星光,但见徐星光神态淡然,便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卖琴的不一定懂琴,但他一定能看懂谁有钱。 秦老板一眼就认出来霍闻安身上那件看似低调的烟灰色风衣,是纯手工高定款。没有名牌商标,不代表价格不昂贵。 他左手大拇指上的蟒纹古法戒指,一看就不是赝品,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秦老板都不敢估量。 能跟叶明罗做朋友的人,哪怕是生活在仓山镇那个小旮旯的人,都不容小觑。 秦老板本着能卖贵的就不卖便宜的原则,向霍闻安大力推荐国际昂贵名琴。 但任凭秦老板将它们吹得天花乱坠,霍闻安表情始终令人琢磨不透。 等秦老板介绍的口干舌燥了,霍闻安这才偏头对徐星光说:“徐小姐,你自己试试吧。” 徐星光直接略过秦老板介绍的那些名琴,伸手指向靠窗边那架烈焰色的钢琴。“那架钢琴,卖吗?” 秦老板看见徐星光手指的钢琴,露出了难色,他说:“那架钢琴算是非卖品,因为它不是我们琴行的琴,它是被主人寄存在这里的。它的主人说过,如果能遇到知音,可以直接送给有缘人。” “哦?”徐星光好奇问道:“这架钢琴的主人是谁?” 霍闻安也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是卡列大师。” 卡列老师是闻名全球的钢琴大师,也是夏侯怀归的老师,他是个极具才华跟天赋的钢琴鬼才。 他12岁扬名全球,发行过地每一张钢琴专辑都受到了音乐爱好人士的认可跟追捧。 “它叫蒹葭,其实它真正的主人并非卡列老师,而是卡列老师爱人丽娅滋大师的御用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