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云海用舌头顶了顶上颚,冷漠地掀唇,骂了句:“一条狗而已,在山野田间撒野惯了,就以为自己真是头狼了!” 外面,姜家护卫队的人,已经将徐星光和霍闻安围了起来。 姜漫天眼神阴鸷地注视着徐星光,他说:“徐星光,姜恒的确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你也已经收了赔礼,这件事也算是一笔勾销了。” “这大婚之日,你打扮成这副模样,送来这种晦气东西,实在是太荒唐了。我姜家,怎么说也是西洲市有头有脸的家庭,今日你令我姜家颜面扫地,成了全城,乃至全国的笑柄。” “这份羞辱,我姜漫天无法忍受!” “徐星光,若你肯跪下来道个歉,认个错,我可以放你一命。”今天是姜恒的婚礼,姜漫天不想见血。 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他也不能直接一枪打死徐星光。 愿意接受徐星光的道歉,放她离开,已经是姜漫天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徐星光微微一笑,她说:“姜先生,要我跪地赔礼道歉,也不是不可以。” 姜漫天神情稍霁。 但徐星光紧接着又说道:“但我也说了,你们姜家逼我收下的赔礼,我已经全部送还回来。若真要一笔勾销,那么,还请姜恒先生把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尽数还回来!” 姜漫天没想到徐星光如此得理不饶人。 他都给了她台阶,她竟不肯下。“你到底想怎样?” 徐星光口齿伶俐地说:“我算了算,那两年多时间里,他每个月都抽一次我的血,一共抽了三十次。按照每次至少五百毫升计算,他一共抽走了我一万五千毫升的血液。” 徐星光靠着车厢,语气强势地说道:“那就请姜恒先生跟白璇女士,现场还血吧!” 姜漫天神情微变,“徐星光,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徐星光弯唇一笑,她说:“姜恒对不起我在先,我羞辱姜家在后。姜先生既然说要一笔勾销,那就该算得清清楚楚。只要白璇肯还了我那一万五千毫升血液,我绝对会跪在姜家门口好好道歉,从此再也不踏入你们西洲市地界一步。” “我徐星光,说到做到!” 她就是这样一个眦睚必报的人。 她活的年头越久,就越记仇。 闻言,姜漫天下意识说:“一个人体内总的才多少血液?你这不是在强人所难?” “那我就善解人意一点。”徐星光突然一屁股坐在霍闻安的皮鞋上,她对姜漫天说:“一次抽不完,那我们就分期付款。今天先抽个几百毫升,等白璇女士晕过去了,咱们再给她补补血,养一养,继续抽!” “反正我时间很多,耗得起。”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姜先生,各位先生女士们,我的要求合情合理,不过分吧?” 过分吗? 其实并不过分。 但谁敢帮徐星光搭腔呢? 就算徐星光是那个蒙受了委屈的人,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她撑腰。 毕竟,她徐星光只是个毫无背景的小丫头,而姜家却是西洲市最有势力的家族。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士,踩着军靴,步伐沉稳地出现在了姜漫天的身旁。 注意到对方的到来,姜漫天赶紧恭恭敬敬地向对方弯了弯腰,“靳指挥,您怎么出来了?这丫头蛮横无理,闹得人头疼,让您看笑话了。” 闻言,靳云海朝打扮成黑白无常的陌生男女望去。 那两人脸上化的妆堪称恐怖,靳云海根本无法看清楚他们的模样。但他的眼神,却在徐星光身后男子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奇怪,这男人看上去,怎么那么像神隐岛那位煞神? 一想到那位六亲不认的主,靳云海心里一阵颤栗。 他肯定是出现了幻觉。 那个家伙是连阎王爷都不肯收的狠角色,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还陪着徐星光一起胡闹? 更不要说,他会心甘情愿地用双脚给徐星光当坐垫。 姜云海盼着靳云海能帮忙下令驱逐徐星光这个瘟神,他故作苦恼地说道:“遇上这种泼妇无赖,还真是不好对付。今天,几乎整个夏国商会的会员贵客都来了,徐星光闹这一出,实在是让人扫兴。靳指挥,你看...” 靳云海却说:“你说得对,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不如就将三个当事人都请出来,好好的论个对错。该道歉道歉,该赔血赔血。” “我身为夏国联盟军队的总指挥,保护百姓,维护正义,本就是我的职责。”靳云海冷眸扫向所有人,他道:“我在这里,谁都别想偏袒谁,谁也不会遭到不公!” 姜漫天:“...”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啊! 前来参加婚宴的那些嘉宾,在听见靳云海的话后,神情都变化了起来。 靳云海代表的是整个联盟政府,他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总统令的授意。 他说这些话,分明是在敲打姜家,借徐星光这把刀,宰姜家气焰啊! 一时间,众人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聪明的人甚至预知到了一件事—— 姜家,恐怕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靳云海搬出了联盟政府的名义,那么姜恒白璇跟徐星光三人之间这场恩怨纠葛,就不仅仅是简单的情感纠葛了。 它更是一场关乎公平,关乎道义的大事。 于是,好好的一场婚礼,最后竟然演变成了一场对簿公堂的大戏。 这在历史上,都没有前例。 原本的婚宴礼堂,被迅速布置成了一个临时的法庭。 靳云海扮演监督官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