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徐庆年对琳琳姐说:「你推我下去看看,这孩子喊的这么急,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到底是做父亲的,做不到真的对孩子不问不顾。 闻言,琳琳的大方脸笑得挤成一团,她说:「有徐小姐在呢,老爷子你放宽心就是。」 「不行,我不放心。」徐庆年一意孤行,坚持要下楼去看看。 他打开轮椅的操控键,轮椅的滚子刚动了动,就看见琳琳姐一个闪身挡在了电梯门前。 徐庆年皱眉望着琳琳姐,有些生气,「你做什么?」 琳琳姐将饭碗重重地放在床尾的凳子上,她冷笑道:「你那个儿子来势汹汹,明显是要找徐小姐麻烦。徐先生,你现在下去,是要帮你的儿子呢,还是要帮你的孙女呢?」 徐庆年一愣。 但他认为这是他们徐家自己的事,轮不到琳琳姐一个护工来插手。 徐庆年隐晦地提醒琳琳姐:「你拿钱办事,你的工作是照顾我,怎么连我徐家的家事都管起来了?」 琳琳姐觉得好笑。「家事?徐小姐跟那位先生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这个家的确是徐家,却不是他徐泽清的家,而是徐小姐的家!」 「老爷子,你能在这里安度晚年,可不是因为你那个在楼下闹得像个疯子一样的儿子,而是因为你的孙女孝顺。」 「徐小姐当初将你带出来,摆明了她觉得那个徐家,只有你还算是她的亲人。如果你现在下去,为了维护你的儿子,站在了徐小姐的对立面。那么你可想过,徐小姐是什么心情?」 「我要是你,这个时候就装傻充愣,敬职敬业的当个生 病的老人。少管闲事,能活到一百岁。」 徐庆年活了大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个女人这样教训。 他感到不可理喻。 他当校长那些年,素来只有他教训别人的份,哪儿轮得着别人来教训她。 想到琳琳姐平时一声不吭的,从来不说逾越身份的话,徐庆年顿时就猜到,她刚才这些话,应该都是徐星光授意的。 徐庆年眯着苍老的眼睛,有些生气地说:「这些话,是星光让你说给我听的?」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闹成了这样呢? 「徐小姐可没有跟我说这些。」琳琳姐看出来徐庆年对徐小姐起了不满之心,她心里替徐小姐感到委屈。 琳琳姐告诉徐庆年:「老先生,你该不会以为,请我这样的护工居家照顾您,一个月真的只需要一万块吧?」 徐庆年一愣。 当初跟着尤静秋一起去到徐家的那个保姆,她每个月的工资就是一万。 徐星光为了说服徐庆年搬来仓山镇居住,曾跟他说过,徐泽清会把之前请保姆的那些钱,拿去请个更加专业的护工照顾他。 因此,徐庆年一直以为琳琳姐的月薪是一万一个月。 「实话跟你说,我这样条件的护工,试用期都是一万起步。过了试用期,每个月至少都是一万五。徐小姐大方,试用期便给了我一万五的薪资。」 「后来转正了,我们就签了工作合同,我现在每个月的月薪是两万。」 闻言,徐庆年沉默下来。 琳琳姐又爆料了一个信息,「之前徐小姐让我瞒着你,不许我把真相告诉你,但我替徐小姐感到委屈和不值。」 「我今天实话告诉你,从你搬到仓山镇,至今已经三个多月了,你那个好儿子,就只在第一个月的时候给了她一万块钱,剩下的全都是徐小姐自己掏腰包出的!」 「老先生,你该看清楚,到底谁才是你应该关心和在乎的人。你那个儿子,他根本就不管你死活。整个徐家,只有徐小姐对你。而你,却还打算站在她的敌对面。」 说完,琳琳姐也不管徐庆年怎么做,直接就离开了房间。 她得下楼去守着,谨防那个叫做徐泽清的男人会动手打徐小姐。 徐小姐长得那么漂亮,可不能白白挨打。 楼下。 小院的改造进度快要完成了,瞧着已经有了些中式园林风的雏形。入了小院,是一面青灰色堆砌而成的墙。 墙上做了月洞窗,窗框中央嵌漏窗,隐隐约约露出内部庭院的样子。 绕过墙壁走过去,就是一条蜿蜒的古木脚踏石小道,脚踏石周围铺满莹白圆润的鹅卵石。 小道两侧是泥巴,上面洒了种子,还没发芽,不知道会开出什么花。 小道左边有一块围起来的花坛,里面种了几棵品种珍惜的细竹。细竹花坛的后方,则是一个用原木打造而成的亭台,这里本来是露天茶室,但被徐星光改造成了霍无畏的家。 院子右侧,则是一个不规则的花园,花园中间有一片空地,空地上堆着几块大石料。徐星光准备用雕刻一组古式户外桌椅。 桌子可以喝茶,也可以下象棋。 小院还没完全建成,因此有些杂乱。 徐泽清就站在那片鹅卵石古木小道上,目眦欲裂地盯着徐星光。 而站在台阶之上的徐星光,身穿一袭淡绿色旗袍,肩上拢着一条真丝披肩,墨发用一根黑簪挽着,气质出尘。 父女俩近距离站着,气质却有着云泥之别。 徐泽清再也装不出从前那副虚伪的儒雅风范了,他像是一个赔得倾家荡产的赌徒,凶神 恶煞地冲向徐星光。 他一把揪住徐星光的旗袍领子,薄如蝉翼的真丝料子,被他揪得变了形。 徐泽清横肉颤抖地逼问徐星光:「小楠是你故意安排到我身边的人?」 衣领被徐泽清抓在掌心,徐星光却是一副临危不惧的反应。 她甚至还轻轻颔首了下,应道:「是啊,她啊,长得很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