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啊。 楼下,霍沧海正跟霍闻安面对面地坐着,两人没有说话,但霍沧海的气势收敛了许多,不像从前那般咄咄逼人。 霍沧海端着杯温茶,欣喜又紧张地看着霍闻安,猜不透霍闻安今天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霍沧海心里瞎琢磨,突然听见霍闻安喊了声:“爸。” 哐当! 霍沧海直接摔碎了手里的古董茶盏。 “你”霍沧海惊疑不定地盯着霍闻安,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听见安达利尔下楼的脚步声,霍闻安又转头看向站在旋转楼梯平台上的安达利尔,轻掀薄唇,轻轻地喊了声:“妈。” 安达利尔深深吸了口气,紧捏着楼梯栏杆,才不至于晕了过去。 “闻安!”安达利尔疾步走下楼梯,走到霍闻安的旁边站着,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刚才喊我什么?” “妈。” “爸。” 霍闻安没有半点不自然,喊得特别顺口。 霍沧海跟安达利尔对视了一眼,确认他们没有听错,一时间,都有些想哭。霍沧海转身去擦眼里的泪水,感慨道:“好孩子!” “你真是个好孩子!” 整个上午,霍闻安都呆在揽月宫。 安达利尔还让贝利亚取来了她怀孕时的孕妇照,以及孕期检查报告跟四维彩超。这些东西安达利尔都保护的很好,这些年,她就靠着这些东西支撑自己了。 安达利尔坐在霍闻安跟徐星光的中间,热情地同他们介绍每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讲故事的安达利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光辉。 霍闻安听得有些怔神。 徐星光偷偷瞄了眼霍闻安,见霍闻安没怎么看相册,反倒是忍不住偷偷地凝视安达利尔,就知道他仍然渴望父母的爱。 安达利尔还带着霍闻安跟徐星光,去楼上参观婴儿房。 婴儿房里有一张款式很简单,但打磨十分光滑的实木婴儿床。安达利尔红着双眼告诉霍闻安:“这是你还没出生时,你父亲亲自给你打造的小床,只是可惜,你都没来得及睡一睡。” 安达利尔擦掉眼泪,感慨道:“倒是便宜了小揽月。” 对那个错养了五六年的孩子,安达利尔并没有恨意,她抚摸着小床,呢喃道:“其实小揽月也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他聪明,孝顺,很懂得哄人开心。我们也是真真切切地疼爱了他六年,只是没想到” 摇摇头,安达利尔说:“小揽月没有罪,可他的母亲害你吃了太多苦,他若还活着,我仍然还是愿意养着他,但我对他,也很难再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了。” 像安达利尔这种心态,才是正常的。 霍钦幽那种母亲,是真正的疯子。 听安达利尔聊起小揽月,霍闻安并没有露出明显的反感情绪。对那个跟他调换了人生的孩子,霍闻安没有特别的想法。 他甚至觉得对方也挺可怜。 一生下来,就被生母当做报仇的工具,还阴差阳错被罗生门门主给杀了。 他的人生比自己更可悲。 安达利尔有许多话,许多往事想要跟霍闻安分享,但时间有限,很快便到了用餐时间。 吃饭时,安利达尔问起许多霍闻安的饮食喜好,并将它们铭记于心。她还说,改天想亲自动手做一顿饭,邀请霍闻安跟徐星光一起品尝。 面对小心翼翼跟自己示好的安达利尔,霍闻安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好。”霍闻安答应了安达利尔的提议。 安达利尔喜极而泣,饭没吃完,便失态地离桌而去。 直到饭后,安达利尔才整理好心情,重回客厅。 客厅里,霍闻安跟霍沧海已经展开了谈判。 霍闻安开门见山地说:“虽说我被掉包一事,并非你们的错,但我也的确是受你牵连,才被霍唯给掉包了。我这一生遭受了太多罪,爸,你该给我一些补偿。” 霍沧海没想到霍闻安会如此直白地将这件事说出来。 霍沧海既感到窘迫,又感到羞愧。 安达利尔却很开心。 她不怕霍闻安要补偿,她就怕霍闻安不肯要补偿。 “闻安。”安达利尔抢在霍沧海前面开口:“你想要我们怎么补偿你?你尽管开口,能做到的,妈妈都尽量做到。” 闻言,霍闻安径直看向霍沧海,像是在等霍沧海表态。 霍沧海已经明白过来,霍闻安是故意在给他下套,引他上钩。 但他也心中本就对霍闻安充满了愧疚,也的确很爱这个孩子,恨不得将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他,便说:“你提吧。” 霍闻安朝郑烈伸出右手。 郑烈将一份文件放在霍闻安手里。 霍闻安将那份文件递向安达利尔跟霍沧海,他竟恬不知耻地说道:“想要的太多了,一时片刻说不完,索性就拟了一份愿望名单。” 霍沧海眉头一挑,颇有些无奈。 徐星光也没想到霍闻安竟然这么‘虎’,竟然还拟了一份愿望名单。 安达利尔也愣了愣,接着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安达利尔接过那份文件,翻开一看,见第一页纸上罗列的全都是些首饰珠宝跟古董。 安达利尔不太理解霍闻安一个男孩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难道他很缺钱? “闻安,妈妈就你一个孩子,你是我全部财产唯一的继承人。这些东西迟早都将属于你,你现在就想要,是急着用钱吗?” “不是缺钱。”霍闻安冷不丁地说:“星光喜欢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