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驻一下。 霍沧海沉声说道:“你说,你是你,艾利克斯是艾利克斯,我们不该将艾利克斯的罪恶推到你的身上?” 姜恒梗着脖子点头,“难道不是吗?” “那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父债子偿。” 姜恒下意识辩驳:“父债子偿,这本就没有道理!” 闻言,霍沧海问姜恒:“父债子偿没有道理,那为何我们在享受父母带给我们的权利跟金钱时,却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呢?” 姜恒硬朗的俊脸,瞬间就变得颓然起来。 他心里分明是不甘的,可面对霍沧海提出来的这些犀利问题,他却答不出来。 霍沧海语重心长地同他说:“你曾仗着西洲市首富独子的身份,在西洲市称王称霸,在渝江城算计无辜女子感情的时候,可从未埋怨过姜漫天为你带来的权势地位。怎么轮到你偿还生父的罪孽时,就开始不甘心了呢?” “后生,我们不能只享受父辈带给我们的荣耀,而逃避父辈犯下的罪孽。” 挥挥手,霍沧海对春叔说:“送姜恒先生离开神隐岛,这岛上,不欢迎他。” 点点头,春叔向身旁的打手说:“送姜恒先生离岛。” 那两名打手便架着姜恒的手臂,拖着他离开了。 姜恒全程都没有挣扎。 他已经失去了抗争跟奋斗的力量。 他就像是一只放完了气,还破了皮的篮球,再也蹦不起来了。 姜恒前脚刚被送走,郑沁便打电话将这事汇报给了郑烈。郑烈说:“掌舵跟徐小姐已经睡下了,明天早上再说这事。” 闻言,郑沁又忍不住八卦了,他说:“徐小姐跟少掌舵,睡一屋吗?” 郑烈也没瞒着,“嗯。” “咱少掌舵这身体,还虚弱着呢。这看得着却吃不着,得多难受啊。” 郑烈面无表情地说:“你无不无聊。” 郑烈直接挂掉了电话,一回头,看见少掌舵卧室的灯还亮着,他仔细想了想郑沁刚才的问题,忽然也有些同情少掌舵了。 徐小姐那么漂亮,那么迷人,两人正是热恋期。 少掌舵应该很难受吧? 翌日,天刚微微亮,徐星光便穿上背心跟长裤,随程月他们一起去校场训练。程月跟徐星光打了一场,又一次败在了徐星光的脚下。 程月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卖惨,徐星光朝她伸出右手。 程月便一把抓住徐星光的右手,顺势站了起来。 程月问徐星光:“徐小姐,你的战斗力很强,这一身功夫,是跟谁学的?”无论是杀手还是军人,亦或是雇佣兵,十八到三十岁之间,都是他们战斗力最强的时候。 徐星光的战斗方式诡谲多变,招式阴险,不像是接受正统武术训练的样子。 倒像是吃百家武术长大的。 徐星光什么都往外公身上推,“我外公教的。” “外公真厉害。” 两人结伴往掌舵府走,程月他们住在距离掌舵府主楼一百多米远的员工楼。徐星光跟她辞别后,这才踩着晨曦回到主楼。 霍闻安已经醒了,他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今天没坐轮椅。 他身形清瘦地站在主楼大门口的阶梯上,见徐星光回来,便问她:“又跟程月训练去了?” “嗯。” 徐星光撩开背心擦了把汗,露出劲瘦有力的蛮腰。 她不拘小节,但霍闻安却看得频频皱眉。 但他并没有提醒徐星光不要这么做。 这是徐星光的身体,徐星光拥有主导权,他只是她的未婚夫,不是他的主人,他没有资格命令徐星光不该穿什么衣服,不该做什么动作。 就算有人对徐星光起了非分之想,他也能将那人揍得站不起身来。 “小腰挺漂亮的。”霍闻安望着徐星光那截窄瘦的蛮腰,脑子里闪过许多黄料。 但他一想到自己这破身体,想什么都力不从心,便一阵泄气。 “星光,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第二个疗程啊?”他体内毒素清除了,下一步就该让衰竭的器官重焕新生了。 “等赢老太寿辰过后,我给你重新配药。”徐星光走到阶梯上,在霍闻安身旁坐下来,她一条腿曲着,一条腿顺着阶梯向下搁着。 她说:“第二个疗程并不辛苦,只是需要耗费些时间,你可以准备训练体能了。” 闻言,霍闻安心中一喜。 “那太好了。”话锋一转,他告诉徐星光:“姜恒被送离神隐岛了,他昨晚去了揽月宫,这会儿,应该是死心了。” 见徐星光没有吭声,霍闻安挺好奇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星光,你真打算就这么放过姜恒了?” 摇摇头,徐星光说:“不需要我拔刀,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他这些年作恶多端,得罪了不少人,如今他不再是西洲市首富之子了,也失去了东山再起的勇气。” “你说,那些仇家能放过他吗?” 这道理霍闻安当然也懂,但他却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放过了姜恒。“我觉得,他还是死了比较好。” 徐星光握住霍闻安的手,她说:“该要的,我都要回来了,只要他以后每个月按时将血液给我送来,我就不会为难他。” “再说,姜恒这种段位的人,还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注意到总是像个幽灵一样跟在霍闻安身后的夏叔,今天不见了,徐星光就好奇地问了句:“怎么没看到夏叔?他休假了吗?” “今天是思危镇的丰收节,夏叔回思危镇去参加丰收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