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城被关在单间的第三天,被人押着去了某个像是医务室的房间,并且做了些简单的体检。 化验了血液和尿液,并且医生模样的人还给他开了些药。 陈城询问这是什么药,那个医生模样的人只是说:你身体不太好,给你调理调理。 随后,便被赶出了房间。 外面还有几个人。 他们进去体检的时候,发出了惊心动魄的反抗声和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陈城纳闷。 不就是体检么,至于那么大惊小怪。 直到他听到了几个猪仔窃窃私语,陈城整个人瘫倒在了床上。 因为那些人说的是一件跟手术相关的事情。 器官摘除手术。 具体摘什么器官不清楚,那要看一些“客户”想要什么器官了。 陈城从没有想过,这些人竟然丧心病狂到,把活人的器官当成商品一样去贩卖! 而更为夸张的是,此时他显然已经成为了那件商品。 活商品。 陈城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他怕。 怕极了。 不到五平米的小房间内,只有一个小臂长的窗口。 房间一大半在地下,只露出了一丝的顶部在地上。 那窗口很是奇葩,只有三指宽。 说是窗户,不如说是个下水道一样的缝隙。 严格来说,从外面来看,这就是一个下水道或者通风口一样的东西。 整个建筑位于花园的里面,这缝隙外面是浇灌的混凝土堆,加上有苗木遮掩,就算有人从旁边路过,也很难发现这竟然是一个房间的“窗户”。 但外面如此,里面就大不一样了。 陈城可以看到窗外的蓝天白云,可以看到绿油油的灌木叶子,只是那个自由的世界好像再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从未想过,这种连噩梦都做不到的场景,竟然会真的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有太多次狠狠的咬在自己的手臂上,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境,希望自己快快醒来。 可最终,他可悲的发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他完蛋了。 陈城跪在冰凉的地面上,抱着自己哭的稀里哗啦。 不敢哭出声。 他想妈妈了。 想念李桂兰,想念自己的妹妹。 他后悔了。 后悔不该跟江洋吵架,不该赌气“离家出走”。 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在他妹夫的“淫威”下度过,再也不敢皮脸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一切都不能回到以前。 陈城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看着窗外的白云,眼睛中喊着泪花。 此时他在心中祈祷。 祈祷以后自己的母亲会如愿以偿的过上好日子,祈祷自己的妹妹会被江洋认真对待。 陈城在想,或许这家人没了他,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甚至,他们会过的更好吧…… 就在陈城祈祷的时候,一道阴影挡在了细小的窗户上。 是个穿着牛仔裤,身材非常魁梧的男人,看不清样貌。 那人吹着口哨,呼啦啦的解开腰间的皮带,紧接着就是瀑布一样的洋洋洒洒,顺着窗户口噼噼啪啪的洒了进来。 陈城直接懵了。 外面,传来了一段对话。 “先生,那边,是有厕所的,请不要,随地小便。” 是个老挝男人的声音,发音很别扭,一下就能听出来。 而另一个回答的男人声音竟出奇的耳熟:“嘿嘿,不好意思喔,实在憋不住了。” 陈城看着滴答滴答不断落尿的窗口,不仅没有半点生气,反而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建军。” 陈城眼珠子瞪的滚圆,急忙站在小床上,一把抓住窗口,眼睛用力朝外面看,拼命的想要看出些什么。 但奈何这窗口太细小,只能看到外面人的下半身。 他这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好的先生,这里并不是赌厅的营业区,请您尽快离开。” 一个士兵劝说道。 另一个魁梧的男人明显有些不高兴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啊?!” “门开着不就是让人进的吗!!” 那人的嗓门很大,声音很高,似乎在扯着声音喊,洪亮至极:“背一把破枪吓唬谁呢!开枪啊,打死我啊!!” “知道我大哥是干啥的不?!” “信不信一句话,把你们这破赌厅给拆了!!!” 地下室。 陈城急坏了,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皮肤黝黑,头大脖子粗,一米九几的身高,两个胳膊如此之长,倒三角的身材跟猿人一样。 不是板寸还能是谁!? 陈城压低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窦建军!” “窦……!” “建……!” “军!!” 可不料板寸却犹如没听到一般,两只脚在那细小如同下水道一样的窗户边上蹭来蹭去,扯着脖子跟人争吵着。 他显得很暴躁,又像是喝多酒的醉汉一样。 似乎是故意来找茬,又好像是喝多了耍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