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寸回国了。 这一次,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包括在他心中非常重要的人,江洋。 在酒店某一个夜晚,白村发现余娜的手机响个不停。 但余娜都没有接。 后来,余娜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但手机屏幕一直在亮。 板寸询问余娜,是什么人一直在打电话。 余娜告诉板寸,是国内的一个卖化妆品的推销员。 至此,板寸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那时,是湄港的凌晨两点钟。 而湄港与境内的时差仅仅只有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那时的凌晨两点钟,相当于境内的凌晨三点。 板寸就是再怎么不激灵,在关于凌晨三点推销化妆品这件事上也起了些许的疑心。 那一夜,板寸反复询问那通电话的原由。 却不料余娜的情绪变得异常暴躁,把手机关机后,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 余娜指责板寸:你不信任我了。 并且对板寸非常失望:夫妻间最需要的就是信任,如果信任没了,就一切都没了。 板寸给余娜道了歉。 余娜很气愤,相比以往的时候,情绪要暴躁的多。 板寸哄了很久,才让余娜的火气消了些许。 那个夜晚,窗外的星星很多。 板寸躺在床上,看着余娜侧身过去的背影,怎么都睡不着。 他一夜没睡。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余娜表示自己要提前回国了。 黑石公司最近工作比较繁忙,她要回去打理公司的事情。 板寸没有拦着,并且开车把余娜送到了机场。 安排的飞机,是蓝鲸买的第一架大型私人商务机。 飞机起飞前,板寸问余娜:我觉得你现在对我很冷淡,好像我们的感情若近若离。 余娜没有回应什么,算是默认了。 板寸又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 上飞机前,余娜站在登机口,淡淡的道:「或许,是从你把头发剪短那一刻吧。」 板寸呆呆的看着余娜。 余娜看着板寸道:「曾经,我以为你酷毙了。」 「我认为你是一个无比洒脱,无拘无束的人。」. 「可后来我慢慢发现。」 余娜站在飞机登陆口,微微摇头:「你并不是那样的人。」 风起,余娜的裙子轻轻摆动。 「截然相反。」 「你是那样的没有主见。」 余娜看着板寸:「你什么都要听你那个所谓的「哥」的。」 「你在工作上听他的,我可以理解。」 「但是生活上你依然对他百依百顺,我是实在无法想的明白。」 有乘务员把余娜手里的包接了过去。 余娜依旧站在登机梯上,高出看着板寸:「岚姐跟了他四年,只是因为不能生育,便被他的亲姐姐赶出家门。」 「而他。」 「屁都没放一个。」 余娜伸出手指,指向北方:「你是我的丈夫,我却接近一年看不到你的影子。」 「我每天跟你的妈妈生活在一起,不知道你是死是活。」 「你甚至很就都不给我打一个电话。」 「有时我在想。」 余娜看着板寸:「如果你跟他是同样的人,有一天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等到人老珠黄。」 「照顾你年迈的母亲,在家里为你看孩子,守着空旷的房子。」 余娜微微一笑:「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板寸站在 「你回吧。」 余娜道:「我会照顾好你的母亲,然后……」 「等你回来。」 说罢,转身钻进了飞机。 乘务员朝着板寸微微鞠躬,随后舱门关上。 发动机的轰鸣响起,飞机缓缓驶入跑道。 从头至尾,板寸都未曾动一下。 此时他的脑海已经听不进任何东西,只有那句:从你剪了头发那一刻开始。 以及昨天晚上,那个不停亮起,并被余娜扔出窗外的手机。 余娜起飞后,板寸原本是要回湄港领事馆的。 因为江洋今天早上打了电话,说是核心人员一起开个会。 开车疾驰在从机场去往领事府的路上,车速极快,一路狂奔。 而这一回,板寸没听他哥的话。 猛然转动方向盘,黑色的奔驰车在路面上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叫声,轮胎在强烈摩擦下发出的白色烟雾腾空而起。 甩尾之后调正方向,车子咆哮一声,朝着机场的方向驶去。 凌晨三点。 华夏,京都,某豪华别墅区内。 园区内的绿植很茂盛,似乎是刚下了雨,叶子上还挂着些许露珠。 别墅区内的路灯很暖,但也很亮。 余娜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付了钱,缓缓走进了别墅的大门。 心事重重的样子走在路上,走的很慢,似乎在想着一个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的影子很窈窕,高跟鞋映射出细长。 当她看到6栋车库门口停着的那辆保时捷跑车后,微微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