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客摸了摸脸上的口水,微微一笑,一巴掌将祥嫔扇倒在地,“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只好成全你,杀了。”
黑衣侍从领命走上前,举起手中的双钩对着祥嫔就要斩下!
“住手!”景昭突然出声制止了黑衣人的动作,他目光转向青衫客,“你不就是想要朕的诏书吗,朕给你,让你的人把手中的兵器都收起来!”
“陛下早些时候这样不就好了,何必费这么大的事,”青衫客对着身后摆摆手,“都把兵器收起来,还有这些尸体也都抬出去,当心血腥气冲撞了陛下。”
“陛下请吧。”
景昭走到桌边提起笔,沉思片刻后挥毫泼墨,很快就写好了。
“拿去。”景昭把笔随手一扔,冷声说道。
青衫客眉开眼笑,伸手拿过诏书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大字:朕、是、你、爹。
这厢还没来得及生气,眼角一瞟看到景昭从身后拔出柄匕首直奔他而来!
青衫客毕竟出身戎狄,自然是身怀武艺,脚下一转,景昭的匕首落了个空。
“找死。”青衫客轻哧一声,出手如闪电般抓住景昭腕骨,轻轻一用力便把他的手臂反剪在身后,顺势将人死死压在书桌上。
右手夺过匕首,刀锋一转就要刺入景昭后颈!
“当!”关键时刻就见殿中寒光一闪,青衫客手中的匕首被挡开,在空中打了个转掉在了角落中。
再一看景昭面前多了个人,是景沅手持长剑挡在了他身前。
景昭在他身后站直了身体。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青衫客毫无防备被挑飞了兵刃,动了动微微发麻的手指,笑着问道。
景沅抬眼看向青衫客,目光清明,一点也不见之前木讷的样子,“本王在此,谁也不许伤他。”
“原来王爷身上的毒已经解了,”青衫客见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也不再继续伪装,“只是王爷不想为母报仇了吗?”
他走到门前一把拉开殿门,清思殿门口的空地上跪着京城中的众多官员及其家眷。
“只要王爷现在杀了景昭,报了杀母之仇,这龙位还是你的。”
“之前先生说是景昭杀了本王母妃,本王对此深信不疑,”景昭剑锋一转,直直指向青衫客,“但本王最近却听了些其他消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想要查清楚再说,所以他现在不能死。”
“若我今日非要杀他呢,王爷当真以为就凭你手中这柄剑就能扭转乾坤?”青衫客面露嘲讽,认为景沅同样不识抬举。
刚说完这句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就见一个黑衣侍从浑身带血地闯了进来,见到青衫客顿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主人,兵马司的禁军突然在皇城门口,我们的人,全都,都被杀了!”黑衣侍从擦了把脸上的血,颤着声音说道,“如今他们把守宫门,我们的人如今是进不来,也出不去了!”
青衫客闻言脸色一变,浑身散发出浓郁的戾气,他再看向景沅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这是你的手笔?”
“先生过奖了,哪有手笔不手笔,”景沅挑唇一笑,“不过是出发前着人去兵马司送了封信,说皇城有变罢了。”
“呵,宫门失守又如何,你们兄弟还在我手里,”青衫客仿佛看死人一般看着景沅,“原本我是真的想让你做皇帝,可惜你不乖,那也只能送你去见你那死鬼娘了。”
说完他向后退了一步,寒声吩咐道:“全都杀了,一个都不留。”
宫妃们惊叫着躲在角落里,景沅将景昭推在身后,反手持剑对着步步逼上来的一众黑衣侍从。
突然黑暗中飞出几件不明物什,夹杂着呼啸声飞向青衫客等人。
黑衣侍从以为是暗器,纷纷举起兵刃格挡,只听到几声闷响,众人低头一看,地上竟然掉着几只靴子。
“是谁?!”青衫客铁青着脸从头上摘下一只靴子,大声喝道。
“哎呀,听到有人说话嘴太臭,一时手滑,对不住啦。”众目睽睽之下苏棠从内殿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光着脚的劲装军士。
“是你!”青衫客看到苏棠立刻眯起眼,从齿缝中挤出来几个字,“你没死!”
“是呀,好可惜,我没死,”苏棠对着青衫客一歪头,“死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