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马车。
明玕驾着车来到了京城中最大的戏院。
“请你们家班主出来一见,”明玕跳下马车,对应上来的小童说道:“我家姑娘已经和他约好了。”
小童常年在戏院迎来送往,早已练就一副看人的火眼金睛,见明玕衣着华贵,心知来人身份不凡,连忙一溜烟跑进去传说。
少时戏院班主连忙将苏棠一行人迎进了雅间,还命人奉上最好的茶水。
“顾渚紫笋,好茶水,”苏棠端起茶盏赞叹了一声,让明玕掏出一卷手札交给班主,“之前曾托人和班主提起过,希望贵班帮忙排出戏,今日特意带着戏文前来,还请班主一观。”
“《观音堂》?这出戏倒是有些新颖,”班主打开手札细细翻了翻,眉目间流露出一些踌躇之色,“戏倒是一出好戏,可是这最近京中有些不太平,姑娘这戏文怕是会惹麻烦啊。”
《谢瑶环》讲述的是才女谢瑶环,入宫做女官后因识文断字深受皇帝信赖,皇帝命她代为巡察江南之时,偶遇一侠士救下被权贵之子调戏的民女,并带其前来告状。
巡按谢瑶环秉公执法,杖责权贵之子,并替民女做主另其与情郎成婚。
谢瑶环仰慕侠士高义,邀他结伴而行,一路上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后两人相互倾慕,结为伉俪的故事。
“我知道班主在担心什么,”苏棠隔着帷幔打量着班主的神情,自袖中摸一叠银票,从中抽出一张放在桌上,“之前我曾派人送来两千两银票作为定金,这里还有五千两,买班主一个放心,戏班有任何损失都从着五千两里面算。”
“不不,姑娘你误会了,不是钱的事,”班主眼睛一亮,目不转睛的盯着银票,口中却说道:“只不过你应该也听说了,最近世家们对女子....”
苏棠又抽出一张银票放了上去,“这五千两便算是给班中兄弟姐妹的茶水钱,另外这出戏的所有收入我分文不要,都算戏班的。”
班主咽了咽口水,垂着眼眸不说话。
“我这....”柳韵见班主如此作态知他还是想再多要些银钱,手伸入袖中正欲说话。
“我大渝平民一年生计不过二两银子,二十两银子足可以卖儿卖女,”苏棠伸出一只手阻止柳韵的动作,对班主说道:“我这五千两加上两千两定金,可保贵班后半生衣食无忧,既然班主还是不愿,那也就不再勉强,明玕....”
”
“哎,别,别啊,”班主眼看到嘴边的鸭子就要飞走,连忙压住银票笑道:“姑娘别急啊,我刚才只是在想让谁排这出戏好,这生意我们接,我们接了!”
“好,不过我要的可急,十天内就要上台演出来。”苏棠站起身整了整衣衫说道。
班主捧着银票连连点头,“姑娘你就放心吧,一定给你排的漂漂亮亮!”
“曦娘,你这是打算做什么,而且这人靠谱吗?”上了马车,柳韵想起班主贪财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放心,“我怎么觉着有些不着调呢?”
“我打听过了,此人虽然贪财,但极有才华,短短几年时间他就能将戏班经营的在整个大渝都排得上名号就是证据,”苏棠掀开帷幔冲柳韵眨了眨眼,“至于我想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下一家。”
就这样苏棠主仆二人带着柳韵跑遍了京城中的戏院,折腾到黄昏时分才回到宫中。
“别为我担心,最多不过十五日,就会有结果了。”临别时苏棠神神秘秘地对柳韵打了包票。
见她不愿多说,柳韵只好带着一肚子疑惑回了披香殿。
这段时间学子们都忙着每日去县衙门口静坐示威欲逼迫朝廷让步的,丝毫未曾注意到京城各大戏院中上了一出新戏《观音堂》,引得各路戏迷前去争相观看。
看过的百姓有一笑了之的,也有觉得胡说八道不知所云的,但更多的是感慨原来女子读书明理不是什么坏事,同样可以明辨是非,造福百姓。
一时间京城风向隐隐有所变化,支持女子入学读书的声音日益高涨,最后竟与世家学子一派成为焦灼之势,谁也说服不了谁。
就在这个当口,景昭带着人敲开了东市一所大宅的大门,大宅正厅中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竟然是礼后大典上与苏棠针锋相对的江行之。
“太傅大人,这么长时间,你考虑的如何了?”景昭吹了吹茶沫,慢悠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