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
江行之是当朝太傅,也是大渝有名的大儒之一,有他出面支持女子进入书院,确实能让不少学子改变看法,景昭看准时机这步棋走的不可谓不高明。
哗啦一声,桌子上的茶盏笔洗摔了一地,景沅脸色有些狰狞,“景昭为了护住皇后还真是费尽心机,竟然说动了江行之出面,我还真是小瞧他了。”
“是啊,可惜了一局好棋,又是功败垂成。”青衫客看着眼前的棋盘,出声轻叹道。
“功败垂成?恐怕说的早了些,”景沅想起后院中准备已久的王牌,冷冷地笑了出来,“我就不信他们策无遗算!”
正说着话,就见侍从走了进来,见青衫客在房内,就想要退出去。
景沅见侍从一副瑟缩的模样,皱着眉头说道:“有事就直接说,跑什么?”
“回王爷,陛下请您往十里长亭一叙。”侍从见景沅神情冰冷,站在门边头也不敢抬。
“就说本王有事去不了!”景沅泄愤似的说完这句,转念一想有些不妥,又唤住侍从,“服侍本王更衣,备车。”
景沅到了十里亭,景昭和江行之已经在那里了,看样子已经说了好一会子话.
“老师,”景沅上去恭恭敬敬对江行之行了个大礼,做出副不解之态“老师为何突然辞官归隐?”
江行之偷偷看了眼景昭,口中随意说道:老夫毕竟年纪大了,身子骨愈发不好,祖宅那边气候宜人,想带着家中老母回去养养身子,朝中之事还是交给年轻人的好。”
“既如此,学生恭送老师,老师一路平安。”景沅自然看到了他二人额眉眼官司,但对江行之还是有几分尊敬在心中。
江行之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学生,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说道:“你们兄弟二人一定要守望相助,方能护大渝基业百年。”
然后背过身冲他们挥挥手,慢慢走向等候依旧的马车,映着漫天的霞光,身影透出几分萧瑟。
一直到看不到马车影子了,景昭转头说道:“皇弟今日若是没有什么事,可愿随朕入宫一趟?有些事想同皇弟商量。”
“皇兄亲邀本不该辞,但臣弟今日身上不大舒服,恐难作陪。”景沅今日实在不耐烦应付景昭,于是欠了欠身推辞道。
景沅眸色暗了暗,显得有些失落:“那好吧,皇弟好好休息,我们改日再议。”
景沅轻轻点点头,跨上马背风一样的离开了,留下景昭神色不明地站在原地。
江行之出面之后,果然京城中反对设立书院的声音小了很多,景昭便将建造书院一事交给了永安侯,由他全权处理。
永安侯虽说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弟子,但是办起布置园林这样的差事也算是得心应手,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就将园子收拾好了。
甚至还选了一个不错的日子,邀请皇室和勋贵们来园中游览。
到了这一天,柳韵刚起身就见云裳拿着封信走了进来,“不知道是谁放了一封信在门口,上面写着贵妃亲启。”
给我的?柳韵打开便愣住了,上面是景沅的字迹,说今日书院中会有大事发生,叮嘱她离皇后远一点,最好就在披香殿呆着,哪也不要去。
“去凤仪宫!”柳韵心道不好,立刻带人赶到了凤仪宫,却听守门的内侍说皇上刚刚派人将皇后娘娘接走了。
柳韵捏着手中的信,小声念叨,“这下可遭了。”
这个时候苏棠已经和景昭一起来到了永安侯收拾好的园子中。
景昭有百官作陪,苏棠感到有些不便,于是带着明玕沿着鹅卵小路一行走着,发现园中山石错落有致,辅以不同花木,显得十分有趣。
忽然苏棠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看了一眼明玕,两人不动声色的走到转角处,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猛地回过身看了回去。
一个身着鹅黄织锦长裙的夫人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忙稳住神情笑道:“臣妇是永安侯夫人王氏,见过皇后娘娘。”
“夫人免礼。”苏棠隐约记得方才人群中有这么一个人,于是冲她笑着点了点头。
“娘娘可是想看看园中的景儿?臣妇可替娘娘引路,那边景色更好些。”永安侯夫人指着西边说道。
此人一路不出声的跟在自己身后,不知道是什么心思,苏棠心怀戒备本欲拒绝,但转念又想到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若此人真的心怀鬼胎,倒不如借着机会将她揪出来,遂说道:“那有劳夫人。”
王氏一行走一行解释着此处景色的巧思,直至走到一处小石桥上,苏棠察觉到身后的侍女们有意无地将她和明玕隔开。
走到桥正中的位置上,苏棠踏出一步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踩住她的裙角,还有双手推了她一把。
“噗通”苏棠身形不稳,摔进了冰冷的湖中,掉下去之前她反手一拽,带着岸上的王氏一起摔入水中!
“娘娘!”
“夫人”
明玕和其他侍女都惊叫出声,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在岸边你推我一下,我猜你一脚,瞬间乱成一团。
苏棠右手死死抓着王氏,只觉得浑身被冰冷的湖水包围,又看到湖对岸出现一名陌生男子鬼鬼祟祟地下了湖,正向她们游过来。
“雕虫小技。”苏棠心中嘲讽道,又是这毁人清誉的老套手段,只可惜这群人不知道自己熟识水性。
苏棠将王氏狠狠向前推了一把,自己接着推力向岸上游去。
“来人啊!皇后娘娘落水了,救命啊!!”王氏手脚倒也灵活,回身又抓住苏棠,立刻放声大叫道。
苏棠见王氏如此无赖,扯住她的头发披手就是两个大耳光,之后又踹了她一脚,这才摆脱了她的纠缠。
忽然她又感觉到脚被什么东西扯住了,还将她向下拉了一下。
水中还有人!苏棠眼中顿时浮起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