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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ber没想到汤姆这一走,竟是到晚上才回来。九点一刻,她正在宿舍里核对矿场今天的账目,可哪里静得下心,听见门响,连忙扔下账本去开门。
汤姆等在外面的楼道里,臂弯里搭着一件夜行斗篷,见她开门,很自然的就将斗篷交给了她。Silber把斗篷挂上衣帽架,回头见他已熟门熟路的进了客厅给自己倒水喝去了,自在的像是回到了自己家。
他好像真把这里当成他家了……Silber正想问他见邓布利多的事,就看见汤姆拿出魔杖往地上指了指,地板上出现了三只皮制的行李箱,行李箱摇晃着飘浮起来,跟随汤姆,排队飘进了她的卧室。
三只皮箱打开来大多是衣物,汤姆挥着魔杖分门别类的全放进了她的衣柜,整个过程耗时不到五分钟。汤姆抱怨了一句:这衣柜太小了。
Silber受惊了:“你这是做什么?你要在这里住下?!”
汤姆面露疑惑:“你想回风语堡住?”
他认真地思考,“我以为你在这边会比较开心,难道不是?”
Silber抓狂了:“咱们现在讨论的对象不是我,是你!”
“这不是一回事吗?你是我老婆,当然是你住哪我住哪。”
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她竟然无言以对。Silber的衣柜上挂有一面硕大的全身镜,镜子里一个稚气未脱的半大少年刚才一本正经地对着她说:你是我老婆。
Silber整个人都错乱了。
她冲去客厅推开窗户,夜风呼一声灌进屋中,把她的长发都刮了起来,Silber的眼前依然直冒金星,她对着楼下大喊了一句“Fuck——!”突然很想就这么跳下去。
汤姆从卧室慢吞吞地踱出来,看她在那里发疯,感慨了一句:“在风语堡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你怎么到现在都还是害羞呢。”
这是害羞吗!Silber心里喊,这是害羞吗是害羞吗!又想:他说的这个“在一起”是怎么个在一起法?有什么特别的深意吗?!
汤姆又进了卧室,屋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声响,片刻后汤姆拿着魔杖出来了,说道:“我把那张单人床弄走了,明天可以在那里添置一个衣柜,你留在风语堡的东西都可以拿过来了。”
他说的那张床是迦南的,汤姆将它“处理”了,卧室里就只剩Silber的大床了。“那你今天晚上睡哪?”Silber从窗前转回身子,表情有些扭曲,由于情绪依然激动,声音都变了调子。
汤姆走了过来,将她拨拉开,伸手出去关窗户——隔壁一家麻瓜正抻出脖子望着这边看热闹,汤姆冲他们笑了笑。麻瓜女人呀!了一声,跟她的男人嘀咕:这少年是哪家人的,生的真好看呐!是布莱克小姐的侄子吗?她男人说:我听见布莱克小姐刚刚骂脏话了,吵这么凶应该是弟弟吧。
弟弟你们个头啊……
汤姆关实窗户拉回窗帘,用法术让壁炉的火烧旺起来,房间里骤降的温度渐渐回暖。Silber这时还在念:你今晚睡哪呢我这哪有地方给你睡啊。汤姆不答她话,却是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今天回风语堡,见到纳吉尼和小白了。”
“啊?……哦。”
“我问它们要不要跟我一块过来,纳吉尼说不要,小白不能说话,但是也摇了脑袋。纳吉尼说:它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它要我把这话转达给你。还有就是,它们两个都哭得很伤心。”
好了,他又用她杀他这件事,成功勾起她的内疚感了。虽然这回的方式比较隐晦。Silber悲愤的想:真是个阴险的家伙啊!
总之,她今晚是狠不下心再拒绝他了。
Silber瞟了眼客厅的沙发,心说,好吧大床让给你,我今晚就睡这里了。
说到风语堡。“你见到邓布利多了吗?”
“见到了,我去的时候他正在那琢磨怎么用石头砸我的大门呢。”
汤姆拿着她的马克杯倒水,神情颇有遗憾:“我真应该迟点再现身的,看他自个在那折腾还挺有意思。”
Silber将他细细打量:既然和邓布利多遇见了,你怎么连一根头发都没少?“你们没起冲突?”
汤姆用嘴吹了吹热水,随手拿起她桌上的账本翻看,说道:“起什么冲突?我只是去露个面,跟他打一声招呼,又不是专门去找他打架的。”
那是因为你知道自己打不过吧……
这话Silber说得小声,不过还是被汤姆耳尖的听到了,他干脆地承认道:“是打不过,我现在的实力不及从前的一半,打起来我肯定输。况且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不可能在那里陪他浪费时间。”
邓布利多错过这样一个杀死伏地魔的大好机会,还不知有多么遗憾,Silber问:你走的时候他没有跟踪你吗?汤姆摇头,说:哪有那么容易,我真心要走,他跟不上的,不过他大概已经猜到我是来这里了。
Silber咬住下唇想了想:“因为我在这?”
“是吧。”汤姆低头在账本上浏览,自嘲的笑了笑:“现在连邓布利多也知道你是我最大的弱点了。就为这个重大发现,足够他心花怒放好一阵子了,这会大概正琢磨该怎么撺掇你再杀我一次,或是干脆想法子抓住你来要挟我——是了,这两个方案就是他今后会用来对付我的手段。”
汤姆皱眉沉吟片刻,神情略松,又道:“对邓布利多来说,第一个方案是上策,第二个是下策,非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采用第二个,所以你近期都是安全的。”
“这不好说。”Silber思考着,“你怎么能确定呢。”
汤姆说:“我和他斗了这么多年,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他知道,用你的安危要挟我,我会疯的,到时我会做出什么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这番话不经意就带出了他对她的情分,Silber的心里像有一根羽毛在挠,轻飘飘没有了着落。
她抬手在心口上捂了捂,觉察出自己的腿脚都有些发软,于是坐进了沙发里,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