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奚元没有避让,被揪住衣襟,神色也无任何变化,镇定自若。
刘文州怒气更盛,扬起手握成拳。
“咚——”
行令官敲响铜锣,朗声道:“刘文州,淘汰!”
刘文州愣住,楚奚元佛开他的手,垂眸平整衣襟。
刘文州回神,看楚奚元的目光恨不得生吃了他,楚奚元他故意的!
行令官催促提醒,“淘汰者请下场,莫要停留妨碍行令!”
刘文州无声警告,看口型是:“给、我、等、着。”
楚奚元:“好。”
台下看客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刘文州大步走下台,咬紧后牙槽,才保持镇定。
后续行令楚奚元无心参与,几局后,罚酒淘汰。
楚奚元踏下台阶,步伐很慢,他没喝醉,但许久时间没喝酒,猛的喝那么多,有轻微不适。
赵闻远挤过来,“没事吧?”
楚奚元抬眸看向三楼:“没事。”
赵闻远连忙扶着他,“还说没事,看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可别摔了!”
楚奚元:“……”
“楚公子留步!”
小二端着茶盘,快步走来,茶盘上是一盏汤盅,小二道:“这是为您准备的醒酒汤。”
楚奚元:“多谢。”
小二引他落座,汤盅放在他身前,“您慢用。”
“什么时候开始提供醒酒汤了?”
赵闻远疑惑,上次他来看飞花令酒会,可没见着醉仙楼为行令者准备醒酒汤。
小二道:“额……不是醉仙楼提供,是三楼雅间的贵客吩咐准备。”
三楼雅间,楚奚元眸光微动,只见参与决赛被淘汰的行令者身前都摆了一盅醒酒汤。
赵闻远颔首,“劳烦小二哥为我们道声谢,若有机会,我们当面言谢。”
他就说醉仙楼怎么可能准备醒酒汤。
小二哥应下,又道:“一旁有大夫候着,公子若有不适,可找大夫诊脉,诊金、药费全免。”
赵闻远惊讶:“还有这服务?”
楚奚元问:“也是三楼雅间贵客吩咐的?”
“……是。”
楚奚元道谢,小二离开,他打开汤盅,拿起汤匙缓缓喝醒酒汤。
三楼雅间,刘夫人看着刘文州,无奈的同时,恨铁不成钢。
也不看今天是什么日子,飞花令酒会无论何时都能参加,夺魁也不急于这一次,何必逞能喝得烂醉,还要动手打人,人家姑娘还在这看着!
丢人至极!
刘夫人唤来身边伺候的嬷嬷,“先将文州送上马车。”
嬷嬷颔首,转身出了雅间。
刘夫人道:“文州这孩子太冲动,见笑了。”
余氏:“文州也是真性情。”
两人寒暄恭维,沈青霓端坐在一旁听,飞花令酒会结束,刘夫人、刘文州应当要带人回去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便听刘夫人辞别,约下次再见。
刘夫人拉着余氏的手道:“青霓我很是喜欢,下月初静安寺开斋戒祈福,我们同行做个伴?”
余氏没直接应承下来,只是道:“府内事务忙碌,若能腾出时间,我再给你递口信。”
刘夫人颔首,几人一同下楼。
沈青霓跟在余氏身后,目光扫过二楼来来往往的人,一眼便看见坐着的楚奚元,他拿着汤匙,在慢慢喝醒酒汤。
观他状态还不错。
没事便好。
刘文州被搀扶着往外走,步伐踉跄,不是提前让嬷嬷带他去马车上吗,怎么下楼来正巧遇上?
刘夫人暗自深深叹气,加快步子走向他,恨不得揪他耳朵,但在外面,旁边又有儿子的友人,他的面子要顾及。
刘夫人掐着刘文州胳膊,压低声音道:“沈姑娘送的醒酒汤,还不快谢谢人家。”
刘文州喝了醒酒汤,不似先前那么醉,怒气也消了大半,回顾方才自己做了什么事,又被沈青霓目睹全程,再见沈青霓时,难堪不已。
刘文州朝余氏和沈青霓拱手,“多谢沈姑娘的醒酒汤。”
沈青霓微微颔首,没多言语。
两家人一同走出醉仙楼,各自踏上马车,打道回府。
醉仙楼内,楚奚元收回目送她们离开的视线,放下汤匙。
楚奚元:“走吧,回去。”
赵闻远瞟了眼汤盅,还有一大半没喝,“你不喝了?”
“不喝。”
楚奚元起身便走,赵闻远愣了瞬,搞不懂他情绪变换怎么这么快。
真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那厢,驶回临江庭院的马车上。
余氏问:“青霓,你觉得文州如何?”
来了来了,沈青霓道:“太冲动。”
余氏点头,“再看看其余人家。”
沈青霓褪下手腕上刘夫人赠与的手镯,“大伯母,这手镯……”
刘文州不合适,他母亲给的手镯该怎么办?
余氏:“收着吧,日后交往再回些礼去。”
都是文宣郡的世家大族,来往不说十分密切,但红白事等都在走动,届时寻机会还礼便可。
沈青霓道:“劳烦大伯母了。”
余氏失笑,“和大伯母还这么客气,再如此我可是要生气了。”
“我错了!”沈青霓讨饶,把余氏逗得喜笑颜开。
马车在临江庭院前停下。
沈青霓踩脚凳下车,与余氏道别,目送余氏离开。
沈青霓吐出一口气,今天早早晨起折腾到现在,头上顶着一副头面,好看是好看,但时间久了,又重又扯头皮,很是不舒服。
她只想快些回去,将这些取下来。
回到房中,如星取下头面放好,轻柔的给沈青霓按摩头皮。
沈青霓享受的闭上眼,昏昏欲睡。
如星想着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