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仪式结束,送走观礼之人,沈青霓叫上如星如月,和张忠一道离开寓居客坊。
沈青霓问:“李虎在哪?”
张忠:“城外西郊,高大哥盯着,我回来给您报信,咱们去西郊凉茶铺与他会合。”
出城较远,沈青霓吩咐张忠架来马车,急急往城外西郊而去。
他们到时,高冲已经在那等候。
马车停稳,沈青霓跳下马车,走进凉茶铺,“高捕头,李虎人呢?”
高冲:“已寻到住所,他躲在李家村一个赌鬼朋友家中,你们同我来。”
沈青霓应下,马车停在凉茶铺,几人随高冲前往李家村。
李家村距凉茶铺不远,不过二里地,只是他们非李家村的人,进入村里恐引人警觉,让李虎察觉,又躲了去。
找到他不容易,绝不能让他跑了。
几人从村后避开人绕进村子,藏在李虎朋友后院。
高冲压低声道:“沈姑娘,你们且在此等候,张忠随我来。”
沈青霓点头,张忠手里拿着一个大麻袋,随高冲绕到前院去。
高冲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柱子哥在家不?”
柱子是李虎赌鬼朋友的名字。
屋里传来李虎声音,“他不在,啥事?”
高冲:“昨天打了野鸡,俺娘让我给柱子哥送肉来。”
沈青霓小心翼翼往前,躲在柴火垛后面探出头看。
李虎打开门,“你给我——啊——”
门打开一条缝,高冲抬腿揣一脚,破门而入。
张忠紧随其后,麻袋兜头而下。
李虎在麻袋里头使劲挣扎,“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唔——!”
高冲扯条麻绳绑住李虎的手,顺手勒住李虎的嘴,“吵死了,闭嘴!”
高冲提溜小鸡仔一样,把他提到后院,往村外山上提。
沈青霓如星如月三人紧紧跟上。
李虎挣扎不停,高冲踹他一脚,直到隐蔽处才丢开他。
张忠解开勒他嘴的麻绳,李虎叫嚷起来,“你们要做什么!”
张忠扯掉麻袋,李虎眼睛骤然见光,眯了起来。
沈青霓手环在胸前,笑了笑,“我们啊,我们是来揍你的!”
李虎猛地看过来,惊恐的视线划过沈青霓如星,落在如月身上。
如月恨恨看向李虎,咬紧了银牙。
李虎扭动着跪地,“如月姑娘饶命!沈小姐饶命!”
沈青霓:“晚了,动手。”
一声令下,高冲和张忠立即动手,拎起李虎来,一拳拳往他身上招呼。
李虎扭成蛆躲避,却无法阻止拳头落在身上,李虎开始还哀嚎的厉害,最后疼的连叫都叫不出声来。
高冲一松手,他似烂泥瘫软在地。
如月见他挨打,心口的恶气终于吐出来,开心极了。
后来见李虎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不由担心,“小姐,会不会把他打死……”
若李虎出事,到时李氏定要闹腾,她不想小姐因为她,背上这业障。
高冲:“如月姑娘放心,我和张忠多年捕快护院不是白当的,自然懂得怎么揍人疼,又不会留下过重的痕迹。我们揍他这一顿,能够让他疼上十天半月,但不会有性命之忧。”
如月颔首,舒了一口气。
沈青霓:“走吧。”
几人离开,折返回凉茶铺,坐上马车后,沈青霓问如月:“可出气了?”
如月点头,“嗯!多谢小姐。”
沈青霓:“寓居客坊开业,日后你做掌柜,租户之事,不必事事经手,知人善用。”
“定不负小姐所托!”
如月心中感激,鼻子眼睛酸楚,忍着没落下眼泪。
在沈府当了多年丫鬟,富贵人家内宅处置不干净丫鬟的手段,如月一清二楚,活着也是苟且偷生,饱受折磨,最后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当时被小姐发现,如月心中有过害怕,但小姐的维护与支持,安了她的心。
马车摇摇晃晃驶入城内,沈青推开窗牅,见肩抗糖葫芦的小贩走过,沈青霓叫停马车,招呼他过来,“要三串。”
小贩:“好嘞!”
如月数铜板付钱,车轱辘转动,缓缓驶开。
兰香茶楼雅座,靠窗的位置,楚奚元端着茶盏,垂眸往下看,目光随马车走远。
赵闻远手撑着窗沿往外看,“你前两日不来书坊,找那无赖踪迹,是为沈姑娘?”
楚奚元:“停下你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恰巧碰到,做好人好事递个消息罢了。”
赵闻远:“……”
都这样了还欲盖弥彰,赵闻远问:“那写书特供给沈姑娘看,是为何?”
楚奚元定定看向他,赵闻远拿茶盏喝茶,不说还不行吗。
楚奚元:“书还在你那,你想办法拿给她。”
赵闻远喝茶的手顿住,缓缓放下茶盏,“那、那啥,那天你回去取画,我已经将书给沈姑娘了。”
动作还挺快,楚奚元心下满意,但瞧赵闻远神色不对,楚奚元:“你什么表情?”
赵闻远:“还有一事我没给你说,你先承诺,我说了后,你不许强迫我和你比试。”
简而言之,不许揍我。
楚奚元:“行,你说。”
赵闻远怀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一口气说:“你没写笔名,我帮你写了姜太公。”
意图显露无疑。
楚奚元:“……”
楚奚元咬牙,“赵闻远。”
赵闻远站起来就跑,溜之大吉,“茶钱没给,你记得给!”
回到寓居客坊,先前送走的沈钧行和凌氏尚在。
沈青霓疑惑,“二哥二嫂,你们没回去吗?”
寓居客坊开在文筑坊,来都来了,凌氏自然要亲自去买一份麻辣洋芋奶茶,沈钧行道:“今日大哥回来,娘叫你回去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