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
激昂的丝竹声中,许传君道:“有日月朝暮悬。”
楚奚元:“不知乘月几人归。”
……
“僧推月下门。”
“峨眉山月半轮秋。”
……
“明月别枝惊鹊。”
“……杨柳月中疏。”
……
“一时回首月中看。”
“………一樽还酹江月。”
许传君答得越来越吃力,胜负逐渐分明,但他仍在坚持,不到最后一刻,结局未定。
楚奚元已没有最初的气定神闲,他沉思一会,道:“多情只有春庭月。”
许传君接:“月涌大江流。”
“咚——”
铜锣声蓦地敲响,丝竹声“铮——”的一声后,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向台上中年男人。
沈青霓也看向他,屏息凝神。
中年男人朗声道:“‘月涌大江流’与第十七轮重复,第二组楚奚元胜!”
许传君愣了一瞬,神色懊恼。
台下,看客鼓掌欢呼,为这一组对决的得胜者庆贺。
赵闻远的声音尤为突出。
三楼雅间,沈青霓一脸惊叹,她知道楚奚元有真才学识,但不知竟然有这么厉害!
沈青霓伸手使劲鼓掌,若不是顾忌着身后有余氏和刘夫人,定也与旁人一道欢呼雀跃。
台上,楚奚元站起来,一眼瞧见沈青霓的兴奋、惊叹与赞许。
楚奚元敛下眼眸,同许传君拱手道:“在下楚奚元,承让。”
许传君也站起来,同样拱手,“非也,在下许传君,希望日后还有机会能与你同台相争。”
楚奚元含笑道:“我很期待。”
两人走下台,许传君走向友人的座位,楚奚元被赵闻远拉到一边。
赵闻远激动不已:“你这么厉害,咋不早来参加,但凡你露一手,声名鹊起了已经!”
楚奚元:“……”
台下的看客与参与的书生,仍在讨论这一场。
刘文州身旁围了几个好友,他感慨道:“还好我在第一组,若是在这一组,怕不是第一个就淘汰了,那可真丢人。”
“岂可妄自菲薄,你的学识咱们都知道,厉害着呢。”
“你也夺魁了好几次,与那许传君有来有回,赢面相差无几,若你与那楚奚元同在一组,谁输谁赢还不定呢?”
可输了咋办,刘文州一人拍一巴掌,“可别抬高我,我还要脸呢。”
几人笑闹打趣,刘夫人身旁伺候的刘嬷嬷找来,俯身在刘文州耳边道:“五少爷,夫人请您上三楼雅间。”
刘文州颔首,同友人打声招呼,起身往三楼走,从楚奚元身侧经过。
刘文州压低声音打探,“刘嬷嬷,你见着沈姑娘了吗,沈姑娘如何?”
刘嬷嬷答非所问,“五少爷行飞花令辛苦了,上去吃茶歇息一会儿吧。”
刘文州:“……”
楚奚元侧目,看向两人上楼的背影,目光随两人上了三楼,目送他们进入雅间。
分辨方位,沈清霓也在那个雅间。
他与沈青霓相识?
沈青霓随余氏来醉仙楼,瞧她观摩飞花令激昂的兴趣,应是为飞花令酒会而来,但楚奚元直觉不大对劲。
三楼,沈青霓从窗边端坐回余氏身侧,内心却在雀跃。
待下次见到楚奚元,定要向他表达自己满腔的佩服之情,太厉害了!
房门推开,刘文州踏入雅间。
沈青霓侧目望去,近看之下,他的容貌亦十分俊朗,白嫩嫩的,用狗系来区分的话,是小奶狗,瞧着就好欺负。
她看向刘文州,刘文州亦在看她。
刘文州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惊艳,母亲先前与他说在给他相看亲事时,给他看过沈青霓的画像,画像上的人是好看,却不如此时来的惊艳。
刘文州只看一眼便收回目光,拱手见礼,“母亲,沈夫人,沈姑娘。”
余氏嘴角盈着笑,眼中是对他的打量与考察,是个知礼的。
刘夫人将刘文州神情看在眼中,心想此事多半能成,含笑道:“快坐下。”
刘夫人趁机压低声音道:“沈姑娘对飞花令颇感兴趣。”
刘文州不动声色坐下。
第三组飞花令开始。
刘夫人,将话题往这上面引,聊得还算融洽。
很快,第四、五、六、七组相继上台,决出每组得胜者。
七组的得胜者,争夺最后的魁首。
刘文州告辞下楼,站在二楼台上,不时往三楼雅间看去,抿着嘴角偷笑。
楚奚元:“……”
楚奚元看看他,又抬眸看向三楼,心中越发觉得奇怪。
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