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虐吗?
“他爹?”林婉儿立刻回想起刚刚听来的八卦——
据说他最近五年都没孩子,之前的孩子也差不多都夭折了。
想到这儿,突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哦我知道了,是不举之症!”
闻夕:……
虽然她猜得没错,但是——
他还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从林婉儿嘴里听到这个词。
“话本子里有这样的情节的!”丝毫没意识到哪里不对的她,继续兴致勃勃地跟闻夕分享故事。
“说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嫁给了一个穷书生,结果一直无所出。而书生也没有因为这七出之罪而休弃她。等书生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之后,仍旧跟这位小姐相敬如宾,互相扶持。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份爱的回报,这位小姐一直保持着青春美貌,直到两人共同走完了幸福的一生。”
讲完故事梗概之后,林婉儿机智地表示:
“这个故事里的书生就有不举之症,天生生不出孩子。所以我猜,那个皇帝应该也是一样的!怎么样,我猜得对不对?是不是很会举一反三?”
闻夕:……
“唉,不过可惜就可惜在这里。要是这故事里不是书生,而是那个小姐有不举之症,生不出孩子的话,就更感人了。”
闻夕:“咳咳。”
“啊我受不了了!”白虹猛地蹦出来,一脚踢在了林婉儿小腿肚上,“不举不举不举的,你一个小姑娘别一天到晚把这种词挂在嘴边!青天白日的有伤风化!还有,只有男人才会不举,女的不会!”
“为什么谈论病情会有伤风化啦……”正在揉腿的林婉儿听到后半句立刻好奇起来,“什么?女的这么厉害,可以一直举着的吗?”
会心一击。
白虹捂着胸口,不甘心地倒下,重新化为灵光回到了林婉儿丹田之中。
“哎白虹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女的既然可以一直举着,那我现在是举——”
闻夕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以免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阿婉乖,在外面谈论病人的病情终究是不太好。你要是真的有兴趣,之后我拿几本医术给你看,好不好?”反正一说起看书,向来不学无术的她肯定就没继续的欲望了。
林婉儿眨了眨眼,乖巧地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疯狂地给闻夕挤眉弄眼。
闻夕环顾一圈,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事。
“你这是……想吃东西了?”
林婉儿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见闻夕没懂,她苦着个脸纠结了老半天,突然机智起来,传音道:
【我是想问,为什么白虹的头发一半黑一半白啊?】
“啊,是因为之前的战斗,侵入她体内的魔气与灵气发生了冲突。大概再过些时日,将魔气多排出体外后就会好的,不必担心。”
【我还有个问题……】她眨巴着眼继续传音。
“恩,你说。”
【我保证不乱说话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开我啊,面纱的珠子有点硌脸。】
闻夕一愣,立刻收回了手,见她脸颊上已经有珠子硌出的印子,想必他之前情急之下是捂得太紧了点。
“抱歉,很疼吗?”
“疼,疼死我了!”林婉儿揉着腮帮子可怜巴巴地说,“要闻夕给我买好吃的才能好起来。”
还有心情搞怪,看来是没事了。
“两位的感情真是好啊。”
两人闻言一转身,这才发现他们身后不远处,穿着普通玄色衣袍的龙主正拿着一根糖画,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们。
“龙、龙主伯伯!”
林婉儿浑身一个激灵,吓得条件反射地摆出了他爹教导的“优雅娴静”型站姿。然而那无处安放的爪子,尬在那里的嘴角无不说明,她此时就是活脱脱的一副在外闯祸结果被家里长辈逮了个现行的模样。
“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你爹,不会管着你的。”
“哦,嘿嘿……”
刚刚光顾着尴尬了,现在冷静下来了才发现,龙主收敛了周身的气势和其他客人一起站在小摊前的样子,跟路上步履匆匆的凡人没有什么两样。相比起遮掩了自身独特之处的龙主和闻夕,这整条街的目光反倒是更加集中在她身上,毕竟她这一身法袍一看就与旁人不同。
这么想着,林婉儿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们临源城所谓的亲近凡人也还是隔着一层的。他们在外城区出入时从来不会考虑收敛神光,大大咧咧地穿堂过巷。城里的人虽然跟他们关系不错,但始终还是敬着的,不然也不至于每次出门都离他们一丈远。
之前她以为这是分寸,现在她才在模糊地感觉到,这是种隔阂。
“在想什么?”
在她愣神的时间里,闻夕已经按她的喜好买回来了两根糖画,一根松鼠的,一根兔子的。
“没什么。”林婉儿拿过那根松鼠的,下意识地放进嘴里舔了舔。
见龙主还拿着糖画站在原地,她纳闷地问:“龙主伯伯不吃吗?”
龙主收回一直放在她身上的视线,转了转手中的糖画,说:
“这不是买给我自己的,是买给拙荆的。”
“是伯母爱吃甜食吗?”林婉儿两眼一亮,“来帝都这么久还未拜见过伯母,我这里正好攒了不少好吃的,可以带去给伯母尝尝。”
龙主见她这般诚心诚意,神情一时间十分复杂。最终还是点了头,一挥手,便带着他们换了地方。
眼前是一条清幽的山道,茂密的树林在两边延伸。
“这里是……?”
林婉儿显然没想到伯母竟然没有住在城里,有点搞不清状况。
“这里是帝都东北方的莲云山。”
龙主没有多言,只是沉默地在前方带路。
这样过于肃穆的氛围让林婉儿意识到了什么,某个不太好的猜想浮上心头。试探性地看向闻夕,后者也只是对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山道一路蜿蜒向上,最终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