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去上林苑打猎,顺手将‘图谋羽林军战马饲料配方’的屎盆子,扣在淮南王刘安那个倒霉蛋的头上,并让张汤严办此事; 皇帝派主父偃去齐国任丞相; 与此同时,得了‘新式步犁’的羊皮卷,刘嫖突然消停下来,不再去未央宫丢人现眼的哭闹不休,而是开始紧急组织人手,秘密铸造、测试新式步犁…… …… 得到一连串消息的杨川、曹襄二人,悄咪咪的躲在平阳侯府的乌龟壳子里,将一片丝帛书信看了又看,终于开始布置下一步。 “曹襄,你舅舅这人厉害啊,”杨川嘿嘿笑道,“本来是咱们与馆陶大长公主之间的一个死局,却被人家轻飘飘一句话揭过去,屁事没有; 只不过,那个淮南王刘安可就要惨了。” 曹襄无所谓的说道:“反正那些姓刘的诸侯王,迟早都要完蛋,杨川,你等着瞧好了,我舅舅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杨川笑问:“怎么不放过法?” 曹襄伸手成刀,在脖子上比划一下:“咔嚓!” 杨川摇头,温言说道:“不,皇帝不会那么去做。” 曹襄一脸的不信,杨川却也没有再多说话。 据史书所载,刘彻其实刚开始的确想要将所有的刘姓封王统统‘咔嚓’,不过,最后却还是采纳了主父偃的‘推恩令’,彻底解决了诸侯王尾大不掉的隐患。 杨川板着指头算了又算。 嗯,距离主父偃提出‘推恩令’似乎还有两三个月,那厮本来就与齐王刘次昌不合,这一次去齐国想要公报私仇、讹诈一笔钱财,不料,却一不小心逼死了那位刘姓诸侯王,给自己惹下一场天大的麻烦…… 要不要将‘推恩令’这一名留青史的法子卖给曹襄? 想了又想,杨川终于没敢吭声。 推恩令一出,天下刘姓诸侯王倒了大霉,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报仇雪恨,主父偃本来罪不至死,却终于还是被刘彻腰斩弃市,终归还是有些不祥啊。 杨川使劲搓几下俊俏小脸,收回思绪,道:“曹襄,你们曹氏在长安城有没有酒楼、食肆等生意?” 曹襄随口道:“那种不挣钱的小生意,狗都不做啊,本侯岂能去经营打理?” 杨川摇头,正色道:“民以食为天,这世上的生意啊分为两种,一种是挣活人钱的生意,一种呢,就是挣死人钱的生意,伱可莫要坐井观天。” “挣活人钱、挣死人钱?” 曹襄收起丢二郎当的纨绔子模样,很是认真的询问:“愿闻其详。” 杨川悠然道:“这活人钱呢,就是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用和生老病,像什么食肆、酒楼、烟花巷子、车马行、裁缝铺、医馆等,都属于这一类,谁都离不开; 便是你曹氏的青盐生意,其实也属于此类生意,说起来,你应该比我精通百倍; 至于这挣死人钱的,也有很多门类……” 曹襄眼前一亮,摆手打断杨川的话:“好了,本侯知晓了,这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啊活啊的,不吉利,你就说说看,咱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杨川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出手艺,你出钱币,先将长安城的食物生意垄断经营,我保证一年半载替你报仇雪恨,将刘嫖老妇给弄死!” 曹襄猛的站起身来,道:“真的?” 杨川默默点头。 曹襄登时便高兴起来,使劲搓着双手,并在自己硕大的脑袋上拍打好几下,哈哈大笑:“杨川啊杨川,你若替我除掉那老妇,不要说钱币,就算今后你要睡我妻妾,曹襄都会亲手给你剥洗干净了送过去……” 杨川在这厮屁股上踢了一脚,笑骂一句:“好了好了,越发的没个正形了。” 这家伙,简直了。 当利公主那种悍妇,谁敢去招惹啊?好兄弟嘛,好东西要共享,至于说受罪挨掐那等苦差事,还是应该让曹襄独自去品味…… …… 秋后的长安城,风平浪静。 馆陶大长公主半路截杀平阳侯曹襄、羽林郎杨川的事情,被彻底封杀,据说就连刘嫖家那些参与过截杀行动的部曲,差不多也从此消失了。 想想也是啊。 这种惊天动地的丑事,若是被人大肆宣扬出去,皇家的那张狗屁脸面还往哪里搁?这种道理,刘彻明白,刘嫖明白,平阳公主也明白。 所以,事情处理的极为干净。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杨川甚为满意:最好的结果,自然便是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占了一个大便宜,悄咪咪的躲在暗处,享受着丰收的喜悦。 刘彻不仅将一个大大的屎盆子扣在淮南王刘安的脑门上,还顺手收拾了关中几十家小豪强,得了数以万计的钱币、黄金和良田,震慑了那些真正的豪门大家,为自己的下一步做好了铺垫; 刘嫖得了‘新式步犁’的图样,火急火燎的组织人手,开始研发、铸造和试验; 丞相公孙弘,得了卓氏进献上来的步犁图样,深思熟虑后,将之献给刘彻,得了万金赏钱和朝廷秘密研发铸造权; 只有曹襄、杨川二人。 好像是这一场厮杀的唯二受害者。 “杨川,长安城最好的地段,我整条街都买下了,按照你的意思,母亲、卫青、霍去病和我曹氏都不曾露面,明面上,完全属于卓氏的私产。” “东面半条街,规划为肉禽蛋菜蔬和粮店,如今已经开始修建店铺。” “西面半条街,整个儿做成了食肆和酒馆,听你的话,只修建一座长安城最好的酒楼,其他皆为百姓吃食之所在。” “还有通往咱们封地上的那条黄泥官道,本侯已打好招呼,这几日便开始拓宽、夯基,不宽不窄,嗯,差不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