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个人能干完所有活儿!” 娜仁托娅:“刘满姐姐,你的头发真好看,又黑又亮,你看看我的,黄不拉几的难看死了。” 刘满:“我咋看着你的才好看,卷卷的,亮亮的,有点金黄……” 堂邑父领着一帮半大小子,在杨氏厨房所在的院子里劈柴、挑水,几口大锅里炖着羊肉、野鸡肉、兔肉和鸡鸭鹅肉,烟火迷离中,肉香四溢。 萨仁娜大婶领着二十几名妇人,洗菜、剥菜,忙碌而安静。 厨房里,刘满、娜仁托娅二人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简直就像两只爱饶舌的莺鸟,声音清脆,能把人给吵死。 厨房套间里,几盏洋油灯火苗摇曳,柔和的光芒落了满满一屋子,亮亮堂堂的,加上灶台上一锅清水‘滋滋滋’的响着,恰如此刻杨川的心境。 宁静,祥和,无欲无求。 研磨豆浆前,豆子需要浸泡两个多时辰,趁着这段空闲时间,杨川想动手给这些羊油灯盏弄一个罩子,所以,手边摆放了一大堆小玩意儿。 没有玻璃、纸和塑料的年代,想要捯饬一盏‘气死风灯’,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他就想试试,看能不能用羊皮‘打磨’几个灯罩子,这是一个细致活儿,一不小心就会把羊皮给磨破…… “闻着好香啊,这是在炖肉呢。” “哟,这是在干嘛呢?这便是葱?” “两个小丫头好俊俏,对了,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呢?”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醇厚、淡然而从容,属于典型的男中音,听上去还挺好听的,一进门就对着刘满、娜仁托娅不住口的夸赞。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啧啧,如此净白素雅的一双手,如何能做此等低贱之事?”那男子看见正在剥葱的刘满,似乎很心疼。 “你谁啊?没看见我们在剥葱?”刘满鄙夷的‘嘁’了一声,“听说刘彻来了,还想吃我家小郎君亲手烹制的豆腐,这不,就连我都在剥葱,美死那个大渣男!” 那男子似乎呆了一呆,讪笑一声:“哈哈哈,好,剥葱好,剥葱好啊。” 然后,那人便向套间走来。 “站住!” 突然,刘满猛的站起身来,脆声叱骂:“你到底是什么人?都给你说了,我们在给刘彻做饭,你这人鬼鬼祟祟的溜进厨房,是何居心?” 说话间,刘满一个箭步冲上去,照着那男子的屁股就是几脚:“还不给我滚出去!” 那男子赶紧赔笑:“朕、我呀,我是管御膳的郎官呐,皇帝久等不见杨氏豆腐烹制出来,有些着急,令我过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刘满不信,梗着脖子伸手道:“拿来!” 那男子一呆,从腰间摸出一块牌子递过去,笑道:“想不到杨川家的小厨娘如此厉害。” 刘满只瞄了一眼那牌子,十分不耐的摆摆手:“进去吧,我家小郎君在里面呢,记住,别像那个叫什么李延年的狗东西挑事,又砸又打的,像一条野狗一般,呸!” 那男子拱拱手,便推开套间的门,探头向里面张望一眼,便看见一名俊俏少年埋头忙碌着,正用一条很奇怪的粗糙铁片打磨一张羊皮。 “你便是杨川?”那男子进门,温言问道。 “呃、我便是杨川,什么事?”杨川聚精会神的打磨着羊皮,头都不抬的说道。 他的脸上一片安定祥和,柔和的灯盏光亮下,就连他脸上被公孙敖的鞭子抽出来的那一道淡淡伤痕,似乎也很平淡。 而实际上。 杨川的一颗心啊,早特娘的快要挤出嗓子眼了。 刘彻! 他第一时间便判断出,眼前这男子,哪里是什么狗屁管御膳的郎官,分明便是大汉皇帝刘彻好吧…… “皇帝久等不住你家的豆腐,这不,让我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刘彻走到杨川身边,拉过来一只简陋木凳坐下,笑吟吟的瞅着杨川。 杨川能强烈感觉,刘彻正在凝视自己的脸庞,让他忍不住有些心慌慌,不过,表面看上去,却是丝毫没有变化,就连眼皮子都没跳动一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杨川随口说着话,手底下却没有闲着,继续打磨羊皮,十分恬淡的说道:“就像这打磨羊皮的活儿,看似简单,实际上,稍微毛躁一些,可不就把它给磨破了? 这做饭也一样,就譬如这豆腐的做法,你得先将豆子浸泡在清水中至少两个时辰,才能加水研磨成豆浆、入开水锅中加热;然后,装入干净的木桶中点卤,冷却一盏茶工夫,方能形成软烂可口的豆腐脑; 最后,压一压,挤一挤,彻底冷却后,才能吃一口豆腐……” 杨川平淡的讲说着,娓娓道来,手底下的一张羊皮也差不多磨好了。 “看看,这灯罩子也一样啊,”他灵巧的双手一阵捣鼓,一个像模像样的‘灯罩子’便做好了,随手往羊油灯盏上一罩。 灯芯上的火苗忽闪几下。 一片更加明亮而柔和的灯光,一霎时便洒满了屋子,竟比火苗暴露在外面时还要亮上两三倍! “看看,这一盏气死风灯可不就做成了?” 杨川提起那盏灯,鼓起腮帮子使劲吹了几口气,又在空中挥舞几下,这才转头看向刘彻:“看看,这种灯盏不仅光亮足,而且,还能防风防雨,以皇帝陛下的聪明睿智,自然能发掘出不少妙用。 这位郎官说说看,如果我将这样一盏灯献给皇帝,他还不赏我几十亩良田、几头耕牛和几车粮食种子? 多了那几十亩田,我杨川也就能多种几十亩庄稼,为我大汉的千秋万代、一统天下,添一块砖、加一片瓦,为皇帝的宏图伟业而出一分绵薄之力,那也是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