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咱们这一次是出来寻找大长门的,就这么闹腾一番,就不管了?” 这一日,当杨川、霍去病、曹襄等一行人潜行进入朔方,绕开鹿城,即将抵达石门障时,霍去病终于忍不住说道:“就这么回去,估计皇帝会剥了咱三人的皮……” 杨川却只是笑了笑,道:“谁说我们不去寻找大长门了?” 霍去病瞪大了眼:“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也没卖什么关子,不过是不想招惹麻烦,卷入到朝堂的纷争中去罢了,”杨川叹一口气,有些郁闷的说道:“你以为大长门真是去雁门外做生意去了?” 霍去病摇摇头,道:“这种老奸巨猾的弯弯绕,我不懂。” 杨川笑骂一句,这才说道:“刘陵的生意做得很大,不仅给匈奴人贩卖大汉的盐铁粮食丝帛等,还将匈奴人的马匹牛羊等贩卖到中原之地; 你以为皇帝不知道这些烂事? 不是的,皇帝比咱们清楚的多,但他为什么一直隐忍不发,放任刘陵等人如此胡作非为?” 霍去病两道剑眉微微一皱,沉吟道:“为了战马?” “这就对了,”杨川笑道,“刘陵卖给匈奴人盐铁粮食,表面看来,对我大汉的危害极大,而实际上,对匈奴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匈奴人的牛羊马匹,尤其是战马,更是我大汉紧缺之物,就算将草原上所有的马匹都搞来,估计也不够啊。 如此一来,便成了朝堂上下的一个默契,皇帝假装不知道,底下的一些大臣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渐渐的,事情便开始有些失控了。” 霍去病有些了然,皱眉问道:“也就是说、大长门名为做生意,实为办案?” 杨川点点头,叹一口气,道:“差不多吧,不过,朝堂上的那些事情,咱们只能猜测一二,究竟如何却终究不得而知啊。” 他拍马向前疾驰一阵,来到一处丘陵高地停下来;极目远眺,苍茫群山中,那一条石门大峡谷遥遥在望。 杨川的心情有些异样。 石门障,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喝酒吃肉、又哭又笑的大汉老兵卒,如今还有几人活着?那个最喜欢骂皇帝的老项,听说封了一个爵位,得了一大片良田,回家过日子去了。 还有那几名被自己欺负过的烽子,如果没有死在这里,也差不多都能回家种田了吧? 当然,有些人,也有可能已经成了‘猎奴团’的人,正忙着到处捕猎那些无籍野人呢。 此为,让杨川最为疑惑的,却是为何这一路都不曾见到崔九老贼的踪迹? 而且,根据那十五名半大小子传来的讯息,这方圆数百里,也没有见到刘陵手下的马贩子。 ‘莫非、自己的判断有误?’ 杨川沉思良久,直到霍去病策马过来,这才随口道:“去病,前面就是石门障,等咱们的战马都牵过来,伱和曹襄护送公主殿下先行一步,我进一趟阴山。” 霍去病下意识的摇头:“不行,不准你单独行动,那样太危险了。” 杨川侧脸看着霍去病,脸上露出温煦微笑:“你放心,有豹姐和傻雕相助,在荒郊野外,我的命硬得很。 记住,过了石门障,你们就混在马队里,千万不可泄露自己的行迹,更不能走漏公主殿下的任何消息,否则,将有天大的麻烦。” 看着杨川说的凝重,霍去病也神情一肃:“不过是行军打仗、长途奔袭,放心吧,这方面我比你厉害。” 旋即,他猛的反应过来,急切问道:“等等、杨川,你说……咱们的战马、都牵过来?” 杨川哑然失笑,骂道:“你这家伙,有时候怎么像一个榆木疙瘩啊。” 霍去病使劲搓着双手,嘿嘿笑着问道:“咱们真有战马了?在何处?我怎么没见着?莫不是你小子逗我开心呢?” 正在此时,天空传来几声金雕清鸣,却是霍去病的雕丁飞了过来,在天上盘旋着。 杨川抬头望着那一只金雕,笑道:“交给你一个任务,跟着你的老雕,去把咱们的战马牵回来;我先去石门障,办理通关事宜……” …… 当初,石门障一战,几乎所有人都封了爵位,几名障尉还升了官。 这也就导致,昔日同袍竟无一人,这让杨川好一阵怅然。 因为杨川身上有皇帝密旨,所以,通关事宜就十分顺利,只是简单交接一下,便为霍去病等人和三千多匹匈奴马办妥了相关文书、路引等手续。 这也让杨川腹诽一句:怪不得刘陵的“走私”生意如此好做…… 杨川站在石门障的城墙上,安静的等待了一个多时辰;两名颇为年轻的障尉陪侍一旁,对眼前这位“长安城的贵人”自然甚为恭谨。 终于,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马群奔腾声,尘土飞扬,一大群匈奴马在几十名牧人的驱赶下,迅速向石门障方向驰来。 霍去病骑着踏云骓,手提一根丈八马槊,大老远的就哈哈大笑,对着城墙上的杨川笑道:“果然都是好马!” 杨川微笑点头,却是一阵心累。 他之前可是反复叮嘱过,一定要低调从事,熟料,这货见了一大群战马,登时便将自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望着霍去病的二逼样子,杨川笑了笑,转头对陪侍的两名障尉吩咐道:“这一批战马,是皇帝给羽林军的,你们的嘴巴可要把严实了,可别信口开河的乱说话,小心掉了脑袋。” 那两名障尉看见数以千计的匈奴马,正自艳羡,突然听了杨川的话,猛的一个激灵,赶紧拱手道:“定当保守机密!” 杨川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大踏步的走下城墙,来到霍去病身边,低声道:“按照我给你的地图走,记住,战马是小事,保护公主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