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桑弘羊讪笑一声,拱手道:“好!” 杨川再问一句:“这坐着吃饭,是不是比跪着吃饭更体面、更舒坦、也更令人心情愉悦啊?” 桑弘羊道:“更!” 这厮一个‘更’字,就回答的很妙,让吃席的一众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尤其是曹襄,更是小手一挥,豪迈无比的说道:“桑弘羊家里钱多,所以,这家伙跟本侯一样傻;这叫什么?这就叫钱多人傻啊,哈哈哈。 来来来,桑弘羊,本侯与你共饮一碗!” 桑弘羊赶紧起身,端了一碗酒,规规矩矩的跟曹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赞叹一句:“好酒!” 曹襄却突然翻脸,骂道:“桑弘羊,你这人不地道啊。” 桑弘羊一愣,讷讷说道:“平阳侯何出此言呐?” 曹襄哈哈大笑几声,十分狗腿子的涮了几片肥羊肉,放在嘴边吹了好几下,并在自己的嘴唇上试了试,这才笑着喂给南宫公主:“二姨,来,襄儿给您吹凉了,不烫嘴。” 南宫公主吃了那一口肥羊肉,满意的点点头,笑道:“还是我的襄儿乖,懂事,不像有些人,面子上来一套,背后搞一套,阴奉阳违,还想着空手就能套白狼?” 杨川、霍去病、刘满等人哈哈大笑起来。 “二姨,您这是夸了曹襄一个,骂了我和去病等人几个啊?”杨川笑眯眯的说道。 南宫公主冷哼一声,指着董仲舒所坐的方向斥道:“桑弘羊,你看看董仲舒,为了给皇帝修建太学院,都混成什么样子了? 空手套白狼,干指头蘸盐的事情,这是你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吧? 从今往后,谁再敢存了此等龌龊念头,跑到杨川家来坑蒙拐骗,蹭吃蹭喝,就等着本宫的雷霆一怒吧。” 董仲舒、桑弘羊二人面皮一阵僵硬,愣是好一阵子没敢吭声。 要说平阳公主霸道,那还只是在讲道理的基础上,与你斗智斗勇,算是有一个底线;可是这位南宫公主…根本就是一上来就打脸。 这还怎么玩? 就连杨川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端起一碗酒,温言笑道:“二姨,今日是家宴,就不生气了,啊。” 南宫公主却不理睬,两只大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瞪视着董仲舒所在的方向,继续输出:“董仲舒,你是个读书人,本宫的有些道理你还不服?” 董仲舒赶紧拱手:“小生不敢。” “还有你董仲舒不敢做的事情?”南宫公主冷哼一声,“杨川给太学院修筑了七座阁楼,你为何全部霸占了? 你董仲舒是读书人,做事这么不讲究? 你想着要开门收徒,传播你的那一套狗屁天人感应,难道我家杨川的算术之学就不需要?董仲舒,你这便回去给杨川腾出来三座阁楼!” 董仲舒轻咳一声,脸色就十分的难堪,可怜巴巴的看向杨川。 对上其他人,若敢跟他董仲舒摆事实、讲道理,他自然可以毫不犹豫的反击过去,保证让对方吃不了兜着吃。 甚至,就算是要动手动脚,他董仲舒都不怕,反正他不仅文章写的好,拳头也很硬,一般人还真打不过他。 问题是。 南宫公主……咳! 当年,就是他们这些文臣武将没什么本事,被匈奴人吓破了胆,好说歹说,才劝谏得让景皇帝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给匈奴人,名为‘和亲’,实际上,谁特娘的心里都明白,那就是将大汉公主送出去,让草原人给祸祸的! 若是南宫公主在匈奴没有遭罪,若是她的眼睛,不曾被伊稚斜用滚烫的羊油滴瞎,若是、不曾被那帮畜生兄弟父子长达十几年的糟践! 若是! 南宫公主身边的一百名宫女,不曾被匈奴人轮【】致死,就连尸身都被丢弃在草原上,任凭一群野狗生吞活剥的撕成碎片,最后连一把枯骨都不曾留下…… 其他人不晓得其中详情。 他董仲舒难道就不知道? 桑弘羊不知道? 还是公孙弘、郑当时、儿宽、汲黯等人不知道? 大家都知道,大汉朝,亏欠这位南宫公主太多、太多,根本就是一种彻骨的疼、钻心的痛,是几百年、上千年都消弭不了的恨啊…… 一句话,汉帝国亏欠了人家,谁还敢招惹她? “怎的,董仲舒,你眼瞎了还是耳聋了?” 南宫公主继续输出,不依不饶的说道:“从今日起,本宫也要学习杨川的算术之学,农耕稼穑之术,还有他的厨艺,对了,曹襄,等会儿吃过涮羊肉,你就回一趟长安城,问一问谁愿意跟本宫一起当杨川的学生?” 曹襄哈哈大笑:“好,等会儿我便回一趟长安城,挨门挨户的去问,哪个狗日哈的不来,本侯弄死他们家小妇人!” 南宫公主点点头,转头‘看’向桑弘羊:“桑弘羊,你觉得本宫能不能当一个好学生啊?” 桑弘羊猛的一个激灵,赶紧站起身,躬身干笑:“那自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学生……” 南宫公主冷哼一声,转头又‘看向’董仲舒,继续输出:“董仲舒,你觉得呢?” 董仲舒也是一阵头皮发麻,讪笑道:“公主殿下聪慧绝顶,自然会是好学生。” “那行,你这便回去给杨川腾出三座阁楼,”南宫公主冷笑一声,“本宫在漠北苦寒之地,整日以泪洗面,所思所想所怀念者,皆为我大汉朝的好,皆为长安城的繁花似锦,皆为我汉人之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其文华卓绝天下; 不料,等到本宫苦尽甘来,回到这大汉天下,看到了什么? 董仲舒,你是读书人,你告诉本宫,这大汉天下还要不要面皮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互相掣肘,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