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你这弟弟很聪慧,情商比你高了七八尺。” 与杨川相处日久,霍去病、曹襄等人早已习惯杨川时不时冒出来的几个‘新名词’,故而,对于情商这个说法,他基本是明白的。 “情商高有个屁用!” 霍去病笑骂一句,接着说道:“上了战场,匈奴人会因为你情商高而不会用狼牙箭射你?还是因为你情商高,面对武艺比你高超的敌人,人家会放你一条小命?” 杨川摇头,正色道:“你还别说,这人在世上,最要紧的其实是情商,智商和武力值都很重要,但很多时候都是其次。” “你这家伙还别不信。” 杨川不再理睬霍去病这二货,而是瞅一眼霍光,再看一眼随侍身边的张安世,笑眯眯的问道:“你们两个年龄相仿,情商、智商都差不多,你们说说看,就譬如眼下老师的这座太守府正被一群大读书人围攻,该如何处置?” 张安世欲言又止,旋即,便转头看向刚刚成为自己小师弟的霍光,人畜无害的拱手说道:“老师,安世鲁钝笨拙,委实不知如何与大读书人交往……” 杨川摆摆手,很认真的盯着霍光:“张安世是个哈怂,这是想要看看你这位小师弟的本事呢。” “说说看,该如何处置?” 霍光侧头想了想,这才躬身施礼,道:“老师,霍光愿意出去见一见那些大读书人,好言好语的劝说一二,看看能不能劝说他们消消气。” 杨川点头:“好……” …… ‘咣当’一声。 太守府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正在拳打脚踢‘攻打’太守府的董仲舒等大读书人停下手,齐齐向后退出半步,一个个的严阵以待,以防里面的五百郡兵冲出来。 结果,从那不足一尺宽的门缝里,走出一名六七岁的稚童,看上去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的,就很是可爱。 “大汉长宁侯门下弟子,河东郡霍光,见过诸位大先生。” 面对一大群怒气勃发的大读书人,霍光缩着脖子,可怜巴巴的躬身施礼,道:“我家老师正在忙着商议与匈奴人打仗之事,慢待了诸位大先生,霍光在此代我家老师道一声歉……” 不等霍光把话说完,一名不配拥有姓名的大读书人厉声喝问:“杨川呢?那小贼现在何处?” 霍光规规矩矩的拱手,道:“这位大先生,我老师正与羽林军校尉霍去病、平阳侯曹襄等人商议军情大事,一时无暇出迎,还望大先生海涵一二。” 说话间,他还像模像样的稽首一礼。 然后,他一眼便看向为首的董仲舒,似乎松了一口气,黑不溜秋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笑意,拱手道:“这位大先生相貌非凡,端严雅致,犹如一座高山令人叹为观止,想必便是我大汉第一读书人董仲舒先生吧?” 董仲舒本想生气,无奈,一看见霍光那老实巴交的小黑脸,半肚子的火气莫名其妙的就少了一丢丢。 老贼冷哼一声,淡然问道:“你是杨川的学生?” 霍光点头,道:“回大先生的话,长宁侯正是小子的老师;我老师适才还在感慨,言说若这天下的读书人都能像董公一般,胸怀天下,文足以载道,武,足以抵御匈奴外敌,我大汉朝何愁不能横扫宇内?” 董仲舒的火气,再一次莫名的消弭了一丢丢,忍不住问道:“杨川真是如此说的?” 霍光点头,正色道:“老师说过的话,当学生的岂敢胡乱更改?” 董仲舒微微点头,捻须道:“你既然是他的学生,自然知道这几日他刊印老夫校注的《论语新解》了?” 霍光叹一口气,道:“董公不说,小子还不好意思开口说及此事呢……” 他一脸沮丧的唉声叹气一番,这才继续说道:“本来呢,刊印论语新解一事是交给我去做的,不料,我初来乍到的,根本不晓得如何拓印文字图书,又不好意思去问询旁人,只好自己一个人埋头瞎干; 如此这般,一本好好的论语新解,就让我给弄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我老师最近一直忙着与我兄长等人商议,看接下来给如何与匈奴人打仗的同时,还能尽量周全咱朔方郡的百万亩良田,殚精竭虑,哪里还有闲暇顾及此等小事。 就这样,一本面目全非的论语新解,便让我胡乱折腾出来,并按照我老师的安顿,以最快的速度送去了太学院……” 这一番话,说的有模有样,不由得董仲舒信了二三分。 然后,再看这哈怂的样子,犹如一根被霜打过的茄子,黑不拉几的小脸上,满是懊悔、憨厚、老实,根本就不像是在说谎。 于是,董仲舒又信了二三分。 紧接着。 霍光从怀中摸出一卷羊皮纸,苦着脸说了一番话,董仲舒又信了二三分;如此这般,稀里糊涂的,这老贼竟然也跟着唏嘘不已,带着一众读书人离开了太守府…… …… “如何?我就说过,你这兄弟比你厉害,你还不信?” 太守府内堂,杨川随手关上墙壁上的一面‘小喇叭’,似笑非笑的瞅着霍去病:“若是让你出去处置此事,估计只能与那老贼大打出手,最终说不定还打不过人家。 霍光出去,三言两语就将此事摆平,去病,你服不服?” 霍去病呆了呆,笑骂一句:“怪不得你要收他做学生,原来,我那不足七岁的弟弟,跟你杨川一个德行,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简直太不要脸了,哈哈哈。” 众人尽皆大笑起来。 唯有没什么存在感的张汤,依旧冷着一张脸,走到杨川适才关闭的那一处‘小喇叭’位置,若有所思的观察一阵,转头问道:“长宁侯,此为、何物?” 众人这才注意到,霍光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