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冲,位于左手中指的末端,最是要紧,必须要用粗一点、长一点的针。” “九妹,你说的不对。” “太子殿下脸色淤青,嘴唇苍白无光泽,分明是心经受损。” “心经受损,经常伴随而来的是咽干,渴而欲饮,胁痛,手臂内侧疼痛,掌中热痛,心痛,心悸,失眠,神志失常。” “你们看看,他此刻是不是神志失常了?” “嗯,二姐的说法倒也有几分道理……” “这样好了,反正咱几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干脆,就各治各的好不好?” “好啊好啊……” 在一阵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清脆争吵声中,刘据算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全身手脚等处被几名‘女医生’各自为政的下针‘疗伤’,整个人早就疼麻了。 “孤王的病好了,不用再行治疗!” “真的,真不用治疗了!” 刘据实在煎熬不住,开始挣扎着想爬起来:“杨川,长宁侯,赶紧让她们停手,孤王实在扛不住了,太疼了。” 杨川闭目养神。 刘据挣扎着探头看向刘满:“满月儿姐姐,不对,大姐,求求你说句话,孤的病好了,无须再治!” 刘满关切的走过来,替这货擦拭一下满头满脸的冷汗,柔声抚慰:“太子殿下不用着急,这几位皇甫家的姐姐医术极好,别人便是想要人家诊治,没有三五百金根本就请不动呢。” 刘据怒吼一句:“孤本来就没病!” 刘满继续擦拭太子殿下头脸之上的冷汗:“太子弟弟,你稍安勿躁,很快就好了……” 刘据大怒:“孤真的没病!” 刘满凄然摇头,叹道:“老师你下手也太黑了,看看这三十戒尺下去,把我的太子弟弟打成什么模样了?治疗这好半天了,竟然还是有些神志不清。” “几位好姐姐,只能请你们多扎几百针,看看能不能抢救太子性命!” “若不能救回太子性命,本宫便跟你们没完!” 那几名皇甫家的女医生齐齐点头:“好。” 于是,几名女医生挽起袖子加油扎……咳咳,挽起袖子,更加费心费力的给刘据用针,全挑那些不太重要、偏生又疼又酸的穴,所用者,自然也是最粗最长的银针。 只过了二三十个呼吸,刘据便崩溃了。 “老师,孤……咳咳,老师,学生错了,”刘据想要挣扎,可手脚头腿等被织娘、张安世、霍光几人死死按住,根本就动弹不了,只好开口求饶: “老师,学生刘据不该假装有病,求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学生这一次吧。” “老师,刘据再也不敢了……” “……” 对于刘据的苦苦哀求,杨川根本就不曾理会。 都说老刘家的人泼皮,今天算是又长了见识,这哈怂屁大点人,就已然学会假装羊角风来吓唬人,等到长大后当了皇帝,可不就是高祖皇帝二世? 这种赖皮,你一次便要根治其毛病,要不然,鬼知道什么时候给你冷不丁的来一招,想想就让人头疼。 又过了几十个呼吸。 刘据终于煎熬不住了。 吗的,银针扎在那些不重要的穴位上,扎不出什么毛病,就是一个疼,往死里疼的那种,感觉五脏六腑和骨头缝里都在疼、麻、痒…… “老师,学生错了!” “学生已经忘了自己是那个什么什么了。” “老师,赶紧让她们停手,再扎下去,就真扎出毛病了,老师,求求您老人家了……” 刘据大声呼痛,失声痛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整个人都快被冷汗浸湿了。 杨川睁开眼,随口说一句:“皇甫家的医术果然天下第一,太子殿下那么重的病症,这便给治好了?” 刘据连连点头,挣扎着嘶吼:“好了好了,真治好了。” 杨川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赏赐几位皇甫家姐姐三百斤金子。” 刘据哪里还敢抵抗,赶紧扯着嗓子喊一声:“好好好,该赏,该赏。三百斤金子太少了,赏赐五百斤!” 杨川摆摆手,让几名学生和皇甫家的女医生们松手,面无表情的开始说第二件事情:“这第二件事情,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做起来更简单。” “刘满,你告诉刘据,当我的学生,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刘满得意极了,使劲挺了挺胸,双手叉腰:“刘据你听清楚了,给我家杨川小郎君当学生,第二件事情便是要学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记下了?” 刘据挣扎着从长凳上爬起来,用抖音说道:“记记记记……下下下……了了了……” 看着刘据狼狈模样,织娘、刘满、娜仁托娅、张安世、霍光几人早已看惯,倒是那不曾遭受过社会毒打的杨敝,却早就吓傻了。 乖乖神,这老师,有事真弄啊…… 杨川目光炯炯的盯着刘据:“第三件事,便是在三年之内,你若通过我的考试,我便承认你是我杨川的学生,如果不然,就算你当了皇帝,我也不认你这个学生,记下了?” 刘据哪里还敢多说话,自然连连点头应承:“好好好,学生记下了。” “学生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将太子刘据安顿着住下来,杨川家的日子渐渐变得宁静而祥和。 长安城里不断传来消息,让杨川不敢轻举妄动。 平阳侯曹襄在长安县的大牢里蹲着,倒也没有受什么罪,反而整日的好酒好肉,甚至,新任的长安县令还给他整进去几十名小妇人,陪吃陪喝不陪睡,听得杨川只觉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