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果然,刘彻问道:“什么秘诀?” 杨川有些迟疑的说道:“白羊部落的大祭司说,他曾给黑虎部落的王子种蛊七八次,却始终不成功,一个偶尔的机会,让他发现了这一秘诀。” “那便是,给那位王子最为信任的一名侍卫种下蛊毒,结果,那王子与侍卫共处一室时间久了,那王子的脑髓里,竟意外的也出现了蛊虫……” 刘彻终于有些动容。 他的眼角十分轻微的抽搐几下,眼底的怒火一闪即逝,旋即,整个人变得深沉而可怕,冷冷的盯着杨川。 良久良久。 他才淡然说道:“你是在讽刺朕宠信李广利?” 吗的,这脑回路可以啊…… 杨川心中腹诽,脸上却一副诚惶诚恐:“陛下,微臣胡言乱语,权当是羌人部落的一点传说故事罢了。” 刘彻发了一阵呆,突然叹一口气,转头对靠在廊柱上打盹的崔九吩咐:“大长门,着人将李美人搬去上林苑,寻一个安静些的地方让她修养去。” “此外,李延年、李广利二人……杀了吧。” 崔九老贼起身,拱一拱手,一言不发的出门去了…… …… 小半个时辰后,杨川出了未央宫。 深冬时节的长安城很冷,瓦蓝色的天空上,飘着几抹淡淡的浮云;远处的秦岭犹如一头怪兽,斑斑点点的,苍茫中带着一些苍翠,此刻看去,除却峰顶一些皑皑白雪熠熠生辉,竟略带一丝狰狞,冷漠的俯视关中大地。 在未央宫金黄色的宫门前,杨川面色平静如水,心中却总被一种莫名的寒意充斥,让他忍不住就想尿尿。 如今的刘彻太可怕了。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作为一位胸怀天下的皇帝,刘彻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子莫可名状的森寒与冷漠,比这个冬天的积雪可冷多了。 胡编乱造一个传说故事,随手弄死李延年、李广利,并让刘彻最终开始嫌弃李美人,并将她搬出皇宫,打发到上林苑里去默默等死,杨川本该高兴一些的,只不过,想起刘彻的冷漠与无情,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今天是李延年、李广利失宠,被刘彻随手杀掉。 那么,明天他杨川失宠呢? 还有大将军卫青、冠军侯霍去病、平阳侯曹襄呢? 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有几个人在建功立业前会想到,终究有一天,你给汉帝国创造出越多的奇迹,你在皇帝眼里差不多就离死更近了一步…… “长宁侯,又被皇帝打了?” 李敢这狗日的混得不错,竟然没有随着霍去病出征江南,如今留在皇帝身边,成了侍卫大统领,秩比两千五百石,比他那个倒霉蛋老子李广的‘工资’还要高一些。 这货看见杨川出来,便探头探脑的咧嘴笑道:“前段日子,平阳侯曹襄进宫,差点被皇帝打断两条腿,是大长门领着两名宫人给抬出来的。” 杨川嘴角一抽,笑骂:“你狗日的能得很,看咱自家兄弟的笑话是不?” 李敢赶紧跳出来,嘿嘿笑道:“羽林军里,就你长宁侯看我李敢顺眼,诸多事情上不但不使绊子,有什么军功还可以给我让是一些,这份情义我李敢铭记于心。 至于平阳侯曹襄,那厮平日间眼高于顶,从未正眼看过我陇西李家人,还想着让我去舔他?” 杨川不动声色的问道:“那去病呢?” 李敢突然叹一口气,道:“霍去病与我不和,此事由来已久,你长宁侯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这一次羽林军南下,皇帝就没让我跟着一起去。” “其实你也知晓,我与去病之间的那点小龌龊算个屁,无非是……罢了,反正不能上阵杀敌,这特娘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这货看着十分懊恼,脚下踢着一块顽石滴溜溜乱转,然后,使劲一脚,便将那块石子踢飞出去七八丈,重重砸在宫墙之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白印子。 看得出来,没有随着羽林军出征,李敢的心情很低落。 “你这官职不是升了么,”杨川寻了一棵大树,就在未央宫门口舒舒坦坦的撒了一大泡尿,“你父李广战功赫赫,如今不还是秩比两千石的太守?” 李敢‘嘁’了一声,甚为不屑的骂一句:“就他?还想封侯?” 杨川:“……”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子不言父之过,这是汉帝国的传统之一;可同时还有一句话说得也颇有几分道理,那便是这天底下的儿子啊,生下来就是为了更老子对着干,说严重些叫‘弑父情节’,说平淡些便是‘叛逆’。 李敢如今十八岁快十九岁的人,搁在后世两千年,如这般的‘将二代’,恐怕早已成为人神共愤的纨绔恶少了。 杨川打了一个尿战,顺手在李敢猩红色的大氅上擦了擦手上的尿液,这才慢吞吞的说道:“打仗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躲在长安城里当官。” 李敢眼瞅着杨川擦过手的大氅,十分嫌弃的骂道:“长宁侯,下次尿沾手了你吭声,我给你寻一块丝巾擦掉就行了,别在我身上擦手行不?” 杨川嘿嘿一笑,浑不在意的说道:“这不是擦顺手了么……” “对了李敢,听说你父李广要来长安城了,等他来了,你一定告诉我一声,请他吃个饭。” 李敢摇头:“我父李广本事不大,名气却太过响亮,每次来长安城都要小心翼翼,从来不与其他朝廷重臣有什么来往。” 杨川‘哦’了一声,也不在意:“没事,我杨川虽然当了大农令,可谁叫咱二人是生死兄弟呢?等你父来了,你就说我有办法能让他封侯。” 李敢瞪大了双眼:“真的?” 旋即,这货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收敛了一些,左右看一眼,这才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