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彻淡然开口说道:“不过,你身为大汉公主,是朕的亲生女儿,如今在朝堂上口舌凌厉,冷嘲热讽,是为大不敬之罪,罪在不赦。” “来人,将刘满拿下,送入廷尉府地牢严刑拷打……嗯,最好打折两条狗腿!” 一队锦衣侍卫冲进大殿,不由分说,直接将刘满给‘架’出去了。 整个‘抓捕’过程,不到三五个呼吸,刘满只是冷笑三声,却是一丝一毫的反抗之举都没有,任凭自己被人架出大殿。 这一下,未央宫某座不配拥有名字的大殿终于清静下来,再一次进入肃杀。 “陛下,请将未亡人织娘、娜仁托娅也抓走。” 突然,一直都很安静的织娘、娜仁托娅两名小妇人也站起身来,款款施了一礼,不卑不亢的说一句话,便直直瞅着刘彻。 刘彻脸色铁青,十分烦躁的挥手:“抓抓抓,都给朕抓起来,送入廷尉府大牢打折其狗腿!” 于是,那两名小妇人也被抓走了。 大殿上。 好吧,一场大朝会,让杨川一家子都嚯嚯成什么样子了…… 眼瞅着自家的三名小妇人都被抓走,杨川似乎迟疑几个呼吸,走上前一大步,坦然道:“既然如此,陛下,便将微臣也抓进廷尉府大牢吧。” 眼看着刘彻脸色不善,似乎刚要喝令一声,杨川不失时机的补上几句:“刘满小时候吃苦太多,身子骨看着甚为康健,实则有虚寒不补的病根子,微臣每日让他劈柴、剁肉、洗菜、颠勺,便是要让她多出出汗,减轻其病症; 此外,微臣每日亲手给她调制的九品乳鸽汤,善于滋阴补阳,能让她早日康健……” 公孙弘冷哼一声。 诸位大臣齐齐看向长宁侯杨川,满眼都是鄙夷之色,似乎每一个人对此嗤之以鼻:‘吗的,什么叫马屁精?’ 杨川小贼,深谙马屁之精髓也。 果然,刘彻听了杨川几句‘肺腑之言’,一张大黑脸登时便舒缓下来,眼角的几十道细密笑纹很是明显的都快挤成菊花了,口上却偏生不肯服软,呵斥骂道:“杨川,你在未央宫门前遇刺,朕已令人彻查此事,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寻出那背后主事之人。 你狗日的大张旗鼓,带着两名大汉公主一名郡主,跑到这未央宫里百般胡闹,还像个疯狗一般胡乱攀咬,就连公孙丞相都不放在眼里,冷嘲热讽,胡言乱语,简直就…… 嗯,简直就是个哈怂!” 刘彻骂了几句人,一口气顺不过来,便只能抓起一件案几上的精美瓷器,劈头盖脸的砸将过来。 杨川一看,得,是自家瓷窑烧制的一件大汉侍女瓷器,成本价足足有五十枚大钱…… 他顺手接住那件瓷器,缩着脖子向前踏出几步,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回原位:“陛下息怒,你砸掉的这件瓷器价值五百金,都能换来三千多只马蹄铁了。” 刘彻更加恼怒,提起另一件瓷器砸过来:“你还知道马蹄铁?” “你还知道什么?” “别人刺杀你长宁侯,朕帮你夷灭那背后主事人的九族也就是了,你狗日的带着满月儿几人进宫,是成心要气死朕?” “你个哈怂,若在明年开春前再筹措三千万钱、八百万石粮,朕打折你的三条……咳咳,打折你的两条狗腿!” 杨川接住刘彻砸过来的瓷器,苦着脸嘟囔:“若有人因为筹措钱粮之事,再行刺杀微臣……” 刘彻突然坐直身子,冷冷瞥一眼公孙弘,又在满朝文武的脸上一一扫视过去,淡然道:“若再有人因为钱粮之事对你行刺,朕誓灭其九族。” “而且,就算牵涉到皇亲国戚,照样追查到底,格杀勿论。” “另外,既然你杨川觉得此番刺杀甚为蹊跷,朕便让你破例查一查案子又有何妨?不过,朕可把话说清楚,你若查不出什么结果,朕一定要打折你狗腿!” “对了,公孙丞相就辛苦一次,协助杨川查办此案吧……” …… 大半个时辰后,大朝会终于结束。 杨川与诸位文武大臣出了未央宫前殿,纷纷向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公孙弘走在最前方,步履稳健、方正,看上去一丝不苟。 今日大朝会,表面看来,他这位大汉丞相略占上风,三言两语便将长宁侯杨川怼的失了态,频繁出错,最终引来皇帝怒火,将他家的三名小妇人都给抓进廷尉府大牢了。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刘彻此举哪里是惩戒,分明是胡乱寻了一个借口,顺手将廷尉府查办‘大汉列侯刺杀案’的差事丢给了杨川。 接下来,杨川又是大农令,同时兼领廷尉府查案人的身份,想想就令人头大。 不得不说,刘彻这一招‘隔山打牛’,让这位大汉丞相如芒刺背,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弥漫。 杨川小贼,看似没什么章法的一通乱拳,再加上皇帝的明显偏袒,竟让人产生一种难以招架的苍白无力感,简直差劲极了。 因为,依照大汉律例和高祖皇帝遗诏,朝廷设立三公九卿,虽然身份差不多一样尊贵,都是汉帝国的真正权贵,可这些贵人之间的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从来不曾出现过身兼数职、插手旁人权限的情形。 这一次,刘彻却破例让大农令杨川插手廷尉府的事情,由此可见一个十分明确的信号—— 皇帝对眼下的廷尉府不满意。 杨川,可能会成为下一任御史大夫…… “公孙丞相,请留步!” 杨川大老远的喊一嗓子,快步向前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在碎碎念:“哎呀公孙丞相好脚力,比有些刺客还跑得快,正所谓老当益壮、老当益壮啊。” 公孙弘停下脚步,背负双手,微微仰着脸,看上去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