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密,淫营狗盗也就罢了,朕念及其同为皇室血脉的份上,也就不追究了。” “熟料,此番竟一开口便说与长宁侯杨川有不伦私情,简直就该死!” “崔九,要不、杀了她算了?” 崔九:“好。” 刘彻叹一口气,面现悲戚之色,仰面长叹:“丢人呐,实在是丢人……” 就在此时,一直都默不作声的刘满突然问一句:“父皇,我刘陵小姑真与杨川有染?” 刘彻很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此事,嗯,应该、可能、约莫、不大可能……” 刘满呆了好几个呼吸,摇头叹息道:“我家小郎君说过一句话,说好吃不过饺子,可亲可敬不过嫂子,让我来说,他呀,说错了。” 刘彻皱眉问道:“说错什么了?” 刘满咬牙切齿的骂道:“看来,应该是好吃不过饺子,可亲可敬不过小姑才对!” 刘彻苦笑一声,没吭声。 刘满‘忽的’站起身来,侧头想了想,对着刘彻敛衽一礼,规规矩矩的说道:“父皇,女儿突然不想下嫁杨川了。” 刘彻面现疑惑,问道:“为何?” 刘满垂泪:“他如今名声不太好,女儿不想一进杨家的门就被长安城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父皇,女儿被人议论不打紧,可不愿因为此事而有损皇家颜面,让人顺带着笑话父皇……” 刘彻哈哈大笑,招招手:“满月儿,过来,到朕身边来。” 刘满挪动脚步,慢慢走过去坐下:“父皇。” 刘彻伸出一只大手,使劲揉一揉刘满的发髻,笑道:“浊者自浊,清者自清,人都说人言可畏,可是满月儿,最可畏的终究还是人心呐。 刘陵说出这般话来,无非是想拉一个朕打算重用的年轻大臣下水,好让朕对她网开一面,饶了她性命。 此等浅薄之举,委实可笑呢。” 刘彻亲手夹了一只饺子,硬塞入刘满口中,温言说道:“你与杨川的婚事,朕早已让内府那边着手置办了,你呀,就等着当新娘子吧。” 刘满:“可是父皇,我刘陵小姑……” 刘彻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淡然说道:“刘陵做下的事情太多,就算朕杀她一万次都不够解恨,不过,既然淮南王刘安要死,她就只能活着。 你家杨川是个哈怂。 他这一次,把朕给算计进去了。” 刘满眨巴着眼,一脸无辜的问道:“父皇,杨川小郎君又怎么你了?怎么动不动就是算计、阴谋?他被你一脚踢得差点缓不过气儿,你还这么说他?” 刘彻没有应答刘满的问题,而是再次转头看向崔九:“崔九,回头端一碗饺子送给刘陵,告诉她,朕不但不会杀她,而且,还要封她为淮南王。” 崔九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刘满却是一脸懵逼,呆呆的望着刘彻:“父皇,到底怎么回事啊?前几日还要杀要打的,怎么突然间却又要封她为淮南王? 而且,这女子当诸侯王,咱大汉可没有先例啊。” 刘彻夹了一枚饺子,小心翼翼的咬开,却是猪肉萝卜馅儿,里面剁了一些农葱、芫荽,蘸上蒜泥醋水,味道美极了…… …… 刘彻赦免了刘陵,并有意封其为新一任淮南王,这一消息,杨川当晚就收到了。 虽然说刘彻此举,都在杨川的意料之中。 不过,当听到这一消息时,他还是愣了好几个呼吸,打心眼里觉得刘彻还真是一个天生的皇帝,这一手‘四两拨千斤’玩得太溜了。 淮南王刘安谋逆造反,如今正被卫青的几万大军追着往死里打,据说溃不成军,被剿灭只是迟早之事;在这个时候,刘彻突然敕封刘陵为淮南王,虽然从法理和高祖遗嘱来看,属于离经叛道之举。 然而。 这样一来,刘安便成了贼寇一般的存在,在汉帝国没有了法理上的优势。 同时,刘彻将一名小妇人敕封为淮南王,分明就是存心给刘安以及那些个老刘家的诸侯王添堵,并释放一个十分可怕的信号—— 推恩令,不仅是对诸侯王的儿子适用,同样的,对他们的女儿也适用…… “一箭双雕,一石二鸟,这才是谋事的基本手段,”杨川嘿然而笑,随手将密信在火上焚烧掉,转头看向张安世,“安世,年关的饺子宴开席了,你有什么想法?” 密室之中,只有杨川、张安世二人,灯盏明灭下,张安世的脸上比杨川更加天真无邪、人畜无害,唇红齿白的,好看得很。 这哈怂思索几个呼吸,拱手道:“老师,学生有两个不解之处。” 杨川温言笑道:“讲。” 张安世有些困惑的说道:“第一个不解之处,便是咱们明明占据上风,这一次定能让公孙弘吃一个大亏,可老师却主动撤离,甚至,还假借生病离开了长安城。 第二个不解之处,是老师铸造出一大批大汉债币,一股脑儿的洒出去之后,却不见下一步的行动,让那些钱币的处境甚为尴尬,你说算钱吧,可有不能在市面上流通,不算钱吧,它却实实在在的可以在南宫钱庄兑换出金子、五铢币和粮食等……” 杨川伸手揉一揉张安世的脑袋,十分欣慰的笑道:“你的两个困惑之处很有意思。” 顿了一顿,他接着说道:“之所以在占据上风的时候撤离长安城,是因为,我突然想通一件事情,那便是一旦公孙弘倒灶,皇帝想要对付的下一个人,便会是儿宽、董仲舒等朝堂老臣;等到那些老贼都被踏平,便轮到我这个大农令了。” “安世你记住,朝堂纷争,表面看上去一帆风顺的时候,说不定你已经是在走下坡路。” “当一个皇帝强势的时候,他最喜欢干的便是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