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滚砸下去,在密密麻麻的羌人群中,硬生生的犁出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凹槽…… 并没有什么美感。 可是。 在羌人、匈奴人眼里,因为是由底向上的视角,那一块块莫名其妙飞过来的石块,却不啻一片陨石雨。 瓦蓝瓦蓝的天空深处,凭空出现一片小黑点。 一两个呼吸后,小黑点变大。 成了一片大一些的黑点。 然后。 好吧,基本没有然后了。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些黑点骤然变大,裹挟一片令人心惊肉跳的呼啸之声,劈头盖脸的轰砸下来,有不少人都来不及惨号一声,便被砸成了一滩烂泥。 紧接着,圆咕隆咚的巨大石块,借着倾斜向下的威势,猛的从地面弹跳起来二三尺,或者,七八尺,便顺着斜坡轰隆隆的滚落下去。 轰隆隆。 轰隆隆! 大地震颤,尘土飞扬。 一路上,除了羌人们惊恐的尖叫和临死前的那一声哀号,便只有巨大岩石在大地上轰隆隆滚过的沉闷巨响,就是那般的朴实无华。 “撤!” “快撤!” “汉朝人会妖法!” 羌人们被吓破了胆,掉头就跑,有些人连手中的刀子都顾不上拾捡,好一阵抱头鼠窜,再无之前冲锋时的嚣张与骚包。 可是,等到他们跑回去几百步,好不容易在乱石隆隆中捡回一条性命,面对他们的,却是匈奴人的一阵箭雨。 对待羌人,氐人,以及被他们所征服的西域胡人,匈奴人从来都不会手软,自然也没有什么怜悯之心。 在战场上,这些人向来都充当着炮灰的角色,每一场大战中,他们冲锋在最前头,战损自然极为惨重,甚至有时候,一场惨烈的正面冲锋,有些羌人部落的年轻勇士,会一个不剩的,全部死掉。 当然,他们之所以心甘情愿的被匈奴人驱使,打不过人家,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匈奴人在打了胜仗后,分配胜利果实时,却又显得极为慷慨大方,无论是匈奴人、羌人、氐人、还是西域胡人,每一个人的军功,那可都是实打实的,赏赐也是实打实的。 金子,奴隶,草场,土地,妇人,牛羊牲口马匹,羌人战士与匈奴战士的待遇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的差别…… 既然享受了足够的权利,就要尽到足够的义务。 这便是草原人的简单逻辑。 所以,每当遇到这种羌人全线崩溃的情况,匈奴人绝不手软,往往便是一顿箭雨将其射杀当场。 于是,那些躲过一劫的羌人,掉头便跑。 似乎匈奴人的惩罚会赐予他们力量,这些羌人啊,转眼间就满血复活,再一次化身为‘草原勇士’,耍着刀花儿,怪叫着向前猛冲。 这一幕,让关隘城墙上的曹襄看傻了眼。 “麻蛋的,天底下还真有如此骚包之人!” 尔后,这货突然哈哈大笑:“那个谁,姬无敌,让他们再上来一些了打,本侯刚才还没看够。” 那位名叫‘姬无敌’的校尉忍俊不禁,却也只好传令,让那些羌人走近些再打。 于是,一波又一波冲锋,被一波又一波的石块轰散。 毫无悬念的,那些羌人又像无头苍蝇般,被自己的主子一通乱箭射倒一片,便只好再一次山坡上冲过来…… 如此三番五次的,将近四千羌人,就减员大半。 剩下一千多人,经过几次折腾,早就面如死灰,就像一群暴风骤雨中的羊羔子,目光痴呆,就在那片弃满尸体的山坡上昏头转向的乱跑着。 说实话,看着还怪可怜呢…… “接下来,该到匈奴人发起进攻了。” 羽林军校尉姬无敌转头看向曹襄,笑道:“平阳侯万金之躯,就不要在城头冒险了,还是先去歇息一阵,静候弟兄们的好消息便是。” 曹襄探头出去,看一眼远处沉默如铁的匈奴人,忍不住缩一缩脖子:“我的个乖乖,这也太多了吧?” 姬无敌点头:“粗略估计,至少有三万人马。” 曹襄叹一口气,仰面向天:“杨川曾经说过,该死娃娃牛朝天,罢了,本侯谨小慎微十八载,今日,便让那些匈奴胡儿也尝尝,大汉平阳侯的手段!” 言毕,哈哈大笑几声。 姬无敌略微有些迟疑:“平阳侯,匈奴人不比羌人,不仅箭法好,还学会了不少咱们汉人的阵仗之法和攻城之术,极为难缠……” 曹襄摆摆手:“不就是一群茹毛饮血的胡儿么?怕个得儿!” 这货站起身来,想振一振衣衫。 不料,因为身上披挂了好几层铁甲、皮甲和贴身的丝帛甲衣,几样加起来足足有近百斤,他根本就嘚瑟不起来。 不过也无所谓。 打打杀杀这种事情,本来就并非本侯之所长,而是霍去病那种粗鄙武夫的事情,曹襄如此自嘲,满脸的不在乎:“那个啥,谁来帮个忙,在本侯怀中取一眼样东西。” 姬无敌赶紧上前:“末将愿……取。” 曹襄有些艰难的抬起一条胳膊,指着自己臃肿的胸口位置:“第四层甲衣 姬无敌告一声罪,这才走上前来,伸手在曹襄怀中一阵抠搜。 “这个?” “对,就这个,打开看看。” “呃、是一卷丝帛,上面还写有文字。” “给本侯看看。” 曹襄接过那一卷丝帛,抖手展开,却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另外,还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