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此机密,他们自然知道如何能赚上这份从龙之功。 这某种程度,也是张昭给予众人的“恩荣”。 张鲁留到最后,他此时倒是有些尴尬,身为黑衣卫统领,他的主要职责乃是监视朝堂内外,同时辅左京营拱卫镐京城,总不好跟着众人跑到承天殿上去闹腾。….但他还是厚着脸皮向张昭问道。 “二郎,那是否需要我做些什么?” 张昭看了一眼张鲁,他早有重任交给张鲁,便是肃容道。 “还请鲁叔着人好生看守宫门,将各大宗室府邸监视起来,若是有人作乱……” 张昭眼底泛着一丝凌厉。 闻言张鲁眼底一亮,当即便沉声道。 “好,我这就去召集黑衣卫和京营的弟兄,将他们全部撒出去!” 他身形匆匆离去。 张昭站在原地略微思索,查漏补缺之后却是先行返回张家,等待着朝中的好消息传来。 该做的他已经做了。 至于其他不该他做的,也不需要他去过问。 …… 正如张昭所料,他只是略微透露出一些风声出来,诸多早已‘等候多时’的张家盟友们便是磨刀霍霍。 经过八年的分化拉拢。 朝廷上下诸多重臣都很清楚,他们现在已经和张家捆绑在一起,乃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若是张家撂挑子,最倒霉的不会是张家,而是其他人。 故而,不少文武重臣在这件事情上比张家还要热心的多。 太尉府! 老太尉王焕时隔八年却是再次出山,亲自邀请了廷尉王绾,定远侯宋尚,韩城侯顾沉,渝北侯端木匀,御史大夫魏圭,镇北侯安如命,卫尉宋定山,太常张端,少府令周群,大农令钱畔等四五十位文武大臣齐齐进入内殿之内,来奏请启元帝,请禅位与丞相。 内殿之内,启元帝身着玄红色的帝袍,头戴帝冕,他此时正值精力旺盛之时,正在伏桉批阅奏折,听闻众臣来意,却是浑身冒汗,手足冰凉。 握着御笔的手更是轻轻颤栗,几乎拿捏不稳,幸有旁边的小黄门扶持,才不至于跌落。 老太尉王焕望着御座之上的启元帝,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首先出列,奏道:“陛下,自丞相登位以来,威压天地,德布四方,仁及万物,泽被天下万民,且力挽大乾之将倾,此等功绩虽上古圣贤无以过此。 今群臣会议,皆言大乾国祚已终,望陛下效上古圣贤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为重,禅与丞相,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则陛下安享清闲之福,祖宗幸甚!万民幸甚!臣等议定,特来奏请!” 御座之上,启元帝再也坐不住了,忍不住从龙椅上走下来,他连忙将王焕扶起来,恳求道: “诸爱卿何至于此?朕自继位以来,虽是资质愚笨,比不得列祖列宗,然兢兢业业,并无过失,诸位爱卿如何这般……?” 他此时面容发白,双眸望向群臣,带着求助之色。 只是望着那一双双炽烈宛若火焰一般的眸子,心头却是忍不住生出万般恐惧来。 似乎这数年前熟悉无比的诸多文武宛若一个个变成了凶神恶煞。 旁边王绾见此也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自丞相执掌朝政以来,大乾一扫末朝之景象,灾劫消弭,民间止戈,麒麟降生,凤凰来仪,赤龙出现,更有诸般祥瑞嘉禾,甘露下降,此是上天示瑞,当有新主降生之象。” 微微一顿,王绾有瞥了一眼旁边的钦天台台长薛东明。 薛东明目光波动,只能上前叩首道:“陛下,臣等职掌钦天台,也曾夜观乾象,见我大乾气数已终,上一代帝星隐没,这一代帝星未生,而丞相乾象,紫气浩荡,极天际地,言之难尽! 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岂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乎?大乾相传至今已经四百六十余年,传至陛下,气数已尽,宜早退避,不可迟疑,迟则生变矣!” “你……” 启元帝此时指着薛东明,一口气几乎上不来。 这位年轻天子只听得胸口气血翻涌不已。 哪怕是让他退位,也不至于如此埋汰与他。 什么叫做上一代帝星隐没,这一代帝星未生,感情他一点帝王之相都没有? 王绾却是不管不顾,他执掌的本就是廷狱,面上本就有凶狠之相,此时阴恻恻的上前,低沉声道。 “天下之人皆知陛下无人君之福,以至于上位之初皇宫崩溃,诸皇子公主,尽数为人戮尽,其四方大乱! 若非丞相在朝镇压神器,乱朝纲,祸万民者,何止一二人? 更不用提及申辰之夜,未必不会再演! 陛下自小读圣贤之书,应当懂得知恩图报,莫要做出后悔莫及之事!” 他说到最后,眼底已经带上了一丝威胁之色。 他口中的申辰之夜,指的是先帝驾崩之旧事! 群臣此时一步步逼近,而几位武将更是虎视眈眈,双眸中泛着凶戾之色。 面对群臣如此威逼,启元帝面容发白。 景武天子是如何陨落,他是一清二楚的。 旁边定远侯宋尚亦上前一步踏上台阶,逼视道。 “陛下,您何必迟疑,大乾目前虽然兴盛,却一切皆建立于丞相的神威之上,没有丞相,大乾挡不住那方外高人的破坏与袭杀,与其如此不如禅让帝位,以图清净,何乐而不为?” 王绾见状便是要上前扯住启元帝的龙袍分说,却被王萧一把拉住,王萧望着眼前不过双十年华,身形削弱的启元帝道。 “陛下,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您就退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