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孩子脱口而出,“当然是防风草……”
“欸!圣杯里面是……是防风草!”
“怎么会这样!”
“都怪你随便乱说啦!”
“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是那家伙……”孩子们转过头,黑头发女孩早已经不知所踪。
“可恶!”
晚餐是防风草根炖汤,由于盐和香料稀缺,味道相当难评。
傀儡喝下第一口之后,水晶球后的尤嘉脸色发绿,主动断开了链接。
不过这支先遣队给了她灵感。
几天后,主城广场的告示牌挂上巨幅通知,招募境外拓荒队成员,待遇优厚、提供安全保障,更有巨额分红和新领地的土地划分资格。
但是响应的人寥寥无几。
大多数人围绕告示牌看完、或者听报童念完信息后,都选择离开。
会议室里,几位高级眷属围绕长桌四散坐开,桌上摆着水晶球和零食。
“为什么,大家都不想赚钱,也不想出去探险吗?”尤嘉趴在桌子上,两只手盖在后脑壳。
摩拉抓了一把盐烧鸡胸肉干,“废话,如果不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谁会跑到外面的灾变地区受罪。钱给得再多,也得有命花啊。”
“那把罪犯集合起来当作第二支拓荒队呢?队伍里再多安插几位傀儡和魔物监工,不怕他们暴动。”
“暴力镇压只能确保他们不参与叛乱,但是不能确保他们参与工作。如果几次暴动之后,拓荒队只剩下傀儡和魔物能呼吸,那这次探索有什么意义呢?”奥古斯都不赞同地摇头。
“如果人类能像魔物一样无穷再生就好了,不然哪怕最勇猛的冒险者也会受伤折损,对拓荒望而却步的。”尤嘉喃喃道。
“其实……能够无穷再生的人类,一直都有啊。”南汀默默地举起手。
所有人转过头,直直盯着她,“?”
尤嘉不可置信,“我怎么不知道。”
一名异世界人类站在瞭望塔尖,遥遥地对城墙上的南汀竖起大拇指。
南汀从袋子里掏出满满一把荆棘币,又对他晃了晃口袋。
异世界人类点了点头,大喊一声“信仰之跃!”从瞭望塔尖跳了下去。
地上多了一滩凄惨的血花。
摩拉:“……”
奥古斯都:“啊这……”
缪拉:“勇士啊!”
尤嘉和她一起震撼鼓掌。
南汀拜托魔物收集起这位散落一地的勇士,带回母巢所在的地下,把他们塞回异世界通道。
片刻之后,他裹着一身黏液,艰难地从通道里爬了出来,半天没能站起来,打了几个哆嗦,颤声道:“我……我不行了,呕……”
他趴在地上干呕五分钟,然而胃里空空如也,最后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
南汀把钱袋拍到他胸前,怜悯且敬佩,“回去休息几天吧。”
这天晚上,她试着动员异世界成员们参与远征队,召集所有人后,措辞半天,问道:“总督府在招募前往珀拉底外拓荒的队伍,你们愿不愿意……”
大家的眼睛亮起来,“新地图!”
“……没错!就是新地图。”
南汀幡然醒悟,发现找到了鼓动这些家伙的秘籍。
他们对死亡的恐惧相当低,又对宣传中的金币奖励、土地分割、境外探险相当感兴趣。在尤嘉的允许下,她向异世界群体们承诺,如果在境外领地开荒中贡献斐然,可以得到成为村长、镇长,乃至统领一城的资格,如果对此不感兴趣,还能作用田地工厂,成为农场主和工厂主。
“哦哦哦,听起来不错嘛。”
“没想到我也有成为农场主的一天,我原来老家的公寓才三十平。”
有人回道:“同病相怜啊朋友,我在自由港星系打工的时候住的屋子只能装下一张床,马桶就摆在床尾。”
“等等,这个构造难道不是监狱吗?”
境外拓荒队二号很快组建了起来。
报名现场,护理人员用消毒过的取血针在一位异世界成员的手指扎了一下,血液沉进试管。
他把棉签摁在伤口上,“好了,下一位。”
这些血液会被储存在零下温度的冰窖中,用标签记录每个人的信息和指纹,当主人在拓荒中遭遇不测,冰窖中的血液会被取出,投进母巢,重新复活。
妮可:“等等,如果他们还没有去世时把血液投进母巢,会世界上出现两个一样的人吗?”
冬天已经不是耕种的季节,她最近非常悠闲,因此先遣队征召活动开始后就被拉来当负责人。
写作负责人,读作苦力,任何杂事都需要处理。
南汀回答:“当然不会,如果本体没有去世,血液投入母巢什么都不会发生,只会浪费一滴血,到时候人死在外地,还要千里迢迢把尸体的一部分带回来,很麻烦的。”
尤嘉若有所思,“如果能在本体存在的情况下多复制出一群能反复复活的劳动力,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不要有那么危险的想法啊,想象一下走到路上的人都长着同一张脸,这场面也可怕好不好。”
“欸,会吗?”尤嘉有些失落地摇了摇酒壶,“福绪斯也这么觉得吗?”
酒壶动作幅度地很大地摇晃了一下壶身。
尤嘉替它翻译,“绪福斯说我说得都对哦!”
明明只是一只会动的酒壶,居然能从它身上看出谄媚来。
南汀和妮可茫然地看着它。
这东西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