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脸就是看手,看手应该可以分辨出来。 于是我把脸一侧。后脑勺轻轻蹭了一下对方的大腿不,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性别未定,我不能用这样掉节操的形容法啊! 可惜,对方的手似乎拢在腿边上,我看不到,只不过那是什么? 蛇一样的不是鞭子一样的金色的粗粗的不对难道说是辫子? 一根小孩子的手臂那么粗的,垂落在地不止。还在地面上转了一个圈的长长金色辫子? 这应该能证明对方是女性了吧? 不不不,现在野蛮人貌似流行将辫子留长。我不能有丝毫大意。 没办法,还是得看脸,我又将脸转正,又蹭了一下对方的大腿,这一来一去,对方似乎察觉到了端倪。那坐得笔直的身姿,终于微微下俯,低下头,向我看过来。 哦哦哦,这样一来就能看清楚了。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力将半开半瞌的眼皮子拉开,看到了,看到了,小小的面庞轮廓,有些圆润,好像好像真的是是 “调皮的家伙,就那么想知道我是谁吗?”对方终于开口了,对对对,不知道你是谁我寝食难安啊。 我将眼皮子一点一点抬起,对方的面容也在渐渐变得清晰,很快,再给我几秒时间,我不但能识别对方的性别,甚至能隐约看清对方的模样,只要再给我咦? 两道影子从天而降,越来越近,最后占据了我的所有视野。 两根手指? 双龙夺珠? 这是在最后的百分之一秒的时间,脑海中闪过的念头。 耳边也传来它那充满霸道意志的声音。 “我拒绝。” 你拒绝就拒绝,干嘛非得捅我的眼睛,这性格到底是有多残暴?! 看着已经完全晕倒过去的某德鲁伊,亚瑟王将身后的金色长辫轻轻一扬,精致的鼻子发出轻哼,那双由浅及深的蓝色眼眸,带着暴君式的戏谑温柔。 “区区坐骑,连面对三个世界巅峰强者都如此狼狈,还想要看到本王的本尊模样,还早一万年。”抬起手指,在某德鲁伊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亚瑟王轻轻自喃道。 若是让第一代十二骑士看到这幕,估计对集体大跌眼镜,她们的王何时用过如此温柔的语气和亲昵的动作,对一个男人这样说话? 她们那恋爱白痴的女王陛下! “不过,这一次摸也算尽力了,这样的战绩,本王就稍微网开一面,给你个勉强合格吧。” 看了看地上的阿尔托莉雅和卡露洁,亚瑟王再次开口,哪怕是在自言自语,她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王者的意志,犹如圣旨,是这样就是这样,不是这样也得是这样,为什么?因为我是王,是大陆第一的王。 不过,这位最强之王,似乎完全把她的继承者和她的骑士的继承者落到一边了,不去照顾昏迷的重要继承者,精灵族未来的女王,而是悉心的把坐骑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虽然给了一记双龙夺珠)照顾,这是什么鬼? 王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解释。 “本王的继承者,就应该接受严厉的磨练,只有这样才能成为合格的王,现在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怎么能给予多余的温柔呢?十二骑士的继承者也是一样,至于坐骑,能够骑,实力不会丢本王的脸就行了,嗯。” 背后的金色长辫一甩一甩,亚瑟王如是断定。 默默地,她抬起头,从高不可攀的天坑底下,直视天空。 “本以为哈洛加斯山,大陆的心脏。会有想要的线索,但是这里依然没有,本王到底将它放到哪里去了?” 轻摇摇头,亚瑟王站了起来,用刚才盖在某德鲁伊身上的大氅,将三个人裹粽子一样统统卷起来。用绳子一捆,拎在手中,简单粗暴,王者之风尽展无疑呃,大概。 “竟然还要本王收拾手尾,真是不省事的继承者,侍女,以及坐骑。”叹息一声,一道金色光影瞬间掠出天坑。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之中。 待那道金光消失了足足半个小时,天坑边缘,趴在雪地上的三大领主,才微微动弹。 “似乎我又被饶过了。”粉碎者保持着七零八碎的状态,消沉说道,又一次的屈辱,让它身上因不断的再生和毁灭所带来的痛苦,似都微弱了许多。 “这次不止是你。连我们也是。”冰冻魔怪的声音十分虚弱,宛如弥留之际的老人。 这时候。剥壳凹槽动了一下,最后竟然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受到的伤害最轻,估计在之前最后一击之中,并没有带上无回的气势。而是给自己留了后路,果然是阴险狡诈著称的小人,粉碎者和冰冻魔怪心里不屑的呸了一下,暗暗捉摸着这次要是大难不死,回过头一定要好好治一治这样的卑鄙小人。 如果。如果它当时能再出多一分力,带上破釜沉舟的气势,说不定就赢了,可恶!混蛋,这个无耻小人! 摇摇晃晃爬了起来的剥壳凹槽,状况也不大妙,不过至少它还能站起来,恶魔妖精宛如一滩烂泥般趴在攻城兽头顶上,那双高高凸起的眼珠子,却是不安分的在粉碎者和冰冻魔怪身上转来转去。 要不要把这两个家伙干掉? 黑吃黑,在这地狱一族里从来就不是新鲜事,恶魔妖精从不会因此而感到一丁点羞臊,它要考虑的是其他问题。 到时候巴尔大人问起来,就说它们是冒险者干掉的,反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巴尔大人不可能察觉不到。 但是 大魔神巴尔多年形成的淫威,还是如同阴云一样徘徊在恶魔妖精的头顶上,让它迟迟不敢动手。 两大领主死亡,这可不是小事,万一巴尔大人下令彻查,会不会发现破绽,到时候,胆敢欺骗巴尔大人的自己,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巴尔大人的手段,自己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想了又想,恶魔妖精咬咬牙,最终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