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洛不弃的洞府。
万一哪天,她一不留神,真和猫妖师弟稀里糊涂地发生了什么,可如何是好?
人和妖会有生殖隔离吗?
根据古往今来奇闻怪谭的经验,似乎是——没有的!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打定了搬出去的主意之后,陆凝凝又和洛不弃软磨硬泡了好几天,这才终于将猫妖少年说服。
“好吧,师姐如果实在闷得慌,也可以先住到别的地方。”
“只不过……”
话到此处,洛不弃稍稍停顿片刻,故意卖了个关子。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逐渐睁大困惑的眼眸,唇角微微咧开,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笑道:“只不过,师姐你不能住到天穹宫。”
琼阳仙山在十洲中德高望重,神缈宗的内部又细分为天穹宫和地玄门,内门外门资源待遇区别极大。只有通过一年一度的地玄论剑的弟子,层层千里逐一的比例,才能晋升入梦寐以求的天穹宫,也就是成为正式的神缈宗内门弟子。
先前,陆凝凝待在地玄门的时候,根本没有通过地玄门的论剑比试。
不过异常幸运地,她被传闻中的那位伏妄师尊破格收为亲传弟子,地位一夜之间拔高到万人之上,成了令所有内门弟子都仰望的存在。
伏妄师尊在修界就如同半神一般,听闻他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阴阳乾坤皆由他颠倒转换,地位比神缈宗的老宗主都要崇高不少,更遑论天穹宫地玄门的那几位长老。
即便是年纪最大的珈海仙师,拜见他老人家时,也要跪地行大礼,恭恭敬敬唤一句“师祖安好”。
由于这个缘故,陆凝凝几人也沾了师尊的风光,即便修为远远够不到那个级别,但门内弟子见了几人,均得行弟子礼仪,道一句仙子、仙君、剑君什么的,以示尊重。
现在师尊大大闭关不出,陆凝凝失去修为和人脉,只能像刚进门的小弟子一样,排到地玄门里修行学习了。
这一点陆凝凝倒没什么异议,论她现在的资质和修为境界,确实还够不到进入天穹宫的资格。
而且,人有多大的饭量,就吃进多少米饭嘛。比起高深奥妙的天穹宫,没准地玄门的教学资源更适合初级的她。不能太焦心急躁,欲速则不达,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的。
二人商量一番后,洛不弃思考着妥协了,却另外提了一个条件——
他也要与她同去,一起住进地玄门的弟子寝舍。
外门的弟子寝舍十人一间,居住的条件也不怎么好,床板又硬又潮,人一多还有味道。
陆凝凝不理解,他好好的为何要凑这个热闹。
两个人各自退让一步。
陆凝凝也答应了他,可以一起去,但不能太招摇了。
也不知洛不弃是怎么理解她这一句话,将头点得飞快,腮边一抹笑靥如新绽春桃似的,乐颠颠道:“好呀好呀!”
他不想让她住进天穹宫的弟子居所,别无其他缘故,只是怕住得太近,让她有机会见到谢临寒而已。
天穹宫里……有好多他讨厌的人呢。
翌日一大早。
陆凝凝和小师弟胡诌了个新人弟子的身份,一起住进了地玄门。
每个门派几乎都挺卷的,神缈宗外门的地玄门里又细分为了十一小门,进入最末的十一门的新人弟子,大都有几分修为傍身,但普遍均是刚刚炼气的基础,或者炼气不到二三阶。
尽管外门人员杂乱,不同的族群混杂在一块儿,除了一些有编制的洒扫小童子之外,十一门的弟子们亦没有特定的服饰,不比内门严整、制度森严。
但终于可以自如地行动,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呼吸呼吸仙山新鲜的空气,陆凝凝这才感到身心百骸舒畅了许多。
十一门又最接近山脚的市集城镇,开设的大饭堂也较为接地气,菜色丰富、细米甜软,膳食汤品样式繁多,不适应辟谷的外门弟子都爱来饭堂填饱肚子。
陆凝凝刚一跑出来,就直奔饭堂美美饱餐了一顿。身后的粉毛小师弟兴致缺缺,对那些诱人的菜品全无兴趣,他只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翠绿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端详她大口吃饭的神态。
真有趣。
师姐吃得好香。
腮帮子撑得圆圆的,一鼓一鼓,像粉白的团子。
……好想偷偷凑近,咬她一口。
洛不弃颈间的喉结不明显地动了动,他早已忘记了她的血液是什么味道。
然而,他忽然之间有些明白了,为何凡人闲来无事,喜欢豢养一些猫猫狗狗。
他观师姐大口吃饭的模样,心间亦淌过某种不能言喻的奇妙滋味,是开心、放松、闲适、悠然。
一时,洛不弃心底又想反悔了,他不要她在别人眼前抛头露面。
他希望陆凝凝只成为他一个人的东西,他悄悄地养着她,学着去照顾她,把她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她只能听他一人的话,也只能陪他一个人玩耍、睡觉。
这样的日子,想一想也挺有意思的。
被他盯得久了,陆凝凝如芒在背,晚饭都吃不香了。
她继续嚼巴嚼巴,咽下最后一口饭,又用了两三口的茶,然后叫饭堂老板娘多加上一道菜品。
反正她现在身无分文,吃饭花费的银钱也是从小师弟荷包里出的。
师门一家,不分你我。
老板娘乐呵呵地将碟子端上来,略一福身:“二位慢用。”
洛不弃呆呆地望着她,细长的睫羽似不动的浅色蝶翅,竟然不知不觉晃了神,也不知猫咪脑壳里在寻思些什么。
他现在处于陆凝凝所认为的发情期,估计十有八九不是什么能看的画面。
陆凝凝这般想着,手腕无声举起木筷,猛然夹起一筷子肥美的生鱼片,眼疾手快地强塞进小师弟的唇间。
她笑容坦然,眼睛眯了眯:“洛洛,饿了吧?你也来吃点儿东西呀。”
……
用过餐后,在外门弟子大通铺住了一晚,陆凝凝倒还好,小师弟先受不了嫌弃起来,非得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