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洛阳街头又见着他了,几经打听,我才知道,他竟是汝南太守邓艾独子,邓忠。不知为何,邓公子在城郊一处村庄住了几日,而那里有位年轻女子,与他甚为亲密,我也亲眼见过他二人同乘一骑。”
“那布衣女子容貌倒算可人,只是身量娇小,在他身边显得柔弱可怜,尤其是那腰,堪堪能折断一般。”
“我气自己,如何自轻自贱,去与那平民之女相较?可又忍不住想,邓公子定是喜欢这女子,才会屈尊去庄户小住,所以……”
“所以,你才苛求身形,以至饿晕。又觉得跟农户家的女儿比很丢脸,不愿对我说,才隐瞒至今,是也不是?”
何蓉点了点头,“到底是妍儿最知我心。”
夏侯妍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蓉蓉,凡事有度,过则不及,你万不能再这样伤身了。况且,你对邓公子的喜好全凭揣度,与其折腾自己,倒不如找机会,与他面谈一番。”
“如今,邓公子已回了汝南,想要面谈,谈何容易。”
“既如此,更要养好自己的身体,美美得与他再见。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皮肤都干了,哪有过去的光洁亮丽?就算瘦成一张羊皮,也是皱皱巴巴,毫无美感。”
夏侯妍说着,将梳妆台前的铜镜抱过来,让何蓉对影自观。
何蓉只看了一眼,便捂住双眼,叫道,“妍儿莫要吓我,我再不敢不吃饭了,快将镜子拿走。”
见目的达到,夏侯妍将铜镜放回,又与何蓉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带着惜悦和刘大夫离开。
归家途中,照例去最近的驿站问了,得到的依然是令人失望的回答:未有回信。
夏侯妍心情郁郁地归家,到家后却发现,翠影阁的胡夫人,差人送来一个沉甸甸的乌木小盒。
盒子拿在手中沉甸甸的,盒身素雅,无任何雕饰,只有上好木料经时光浸润散发出的微微光泽,且隐隐有股木质清香。
夏侯妍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是一对红玉髓耳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