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西直呼好家伙:中西合拍是吧?
“这样卜卦的工具,除了另一个姑娘,只有我手上有。”
男人胡子一翘一翘的,很是神气地跟莱西吹嘘:
“我与那姑娘打赌赢了,算中了她的来路,她便愿赌服输,将此术传授与我。”
莱西眉头一跳,脑海中立刻蹦出了一个人名:“那姑娘可是左诗茗?”
男人讶然:“嘶……好像确实姓左。”
莱西判断正确,示意他继续。
男人停下洗牌的功夫,牌堆里掉出三张纸牌。
他研究片刻,断言道:“恭喜姑娘了,您这是有将星之才啊!”
莱西:……?
她将信将疑地看了牌:圣杯三,宝剑骑士,太阳。
这跟将星有什么关系?
男人一本正经地解说:“您且看,这第一张是三人庆贺,乃是战前动员。第二张是您独自出征的潇洒英姿,勇往直前,有千军难当的浩荡气势!再看第三张,这第三张就是您骑高头大□□旋而归,身披圣光,沐浴万民景仰!”
莱西:……
莱西盘了盘她的技能点,很有自知之明地冷静提醒:“我的定位是辅助。”
男人一愣:“好、好吧,那让我们看看您辅佐旁人时的官运——啊呀!”
这次掉出来的是圣杯九、吊人和权杖女王。
看起来平平无奇,莱西搞不明白他在“啊呀”个什么劲儿。
——营造神秘氛围?
男人整顿容色,倾身过来,狗狗祟祟地透露重要机密:
“姑娘,您以后保底也是个垂帘听政的主儿!您看,您现在就已经获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权利财帛,又有人心甘情愿地为您付出,这最后……”
“——你们在说什么?”
一道略显稚嫩的男声打断了他。
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男人本就心虚。
来人说话又天生自带威仪,以致男人慌得只顾着揣起丹药,摊子都不要了,便踉踉跄跄地拨开人群仓皇出逃。
“裴开霁?”莱西念出了那人的名字,“好端端的,你过来做什么?”
半大小孩儿站在长街尽头,微微抿起唇:“姐姐一直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至于是担心她遇到危险,还是担心她在外面拈花惹草,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他缓步上前,收拢起男人留下的纸片,乖巧地把东西整理好塞到莱西手里:“姐姐是要这个么?”
“没什么意义,”莱西扫了一眼,“抽空还给左诗茗吧。”
顺便还得再跟左诗茗说一声,让她以后教人占卜好好教,不能光教个看图说话就算成功结课了。
“哦。”裴开霁答应下来,“刚才父王说外敌来犯,局势动荡,姐姐这几日还是小心些,少往外面跑了。”
莱西突地想起了男人的预言。
——算卦是非常主观的活动,不像数学题,换了解法最后也就一种答案。
即便是“多次离婚”,也能解出“生活凄苦”和“每次结婚越嫁越好”两个路子。
说不定……那男人还真有点本事呢?
莱西摸摸下巴。
她被捆在凤国王城,成天闲得没事儿干,每天还在提心吊胆,生怕朝夕相处的裴开霁一个想不明白要强制她炼铜。
相比之下,山高皇帝远、健壮帅哥多的出征路,可就诱人多了。
“姐姐……?”裴开霁扯扯她的衣袖。
“哦、哦,没事。”莱西说,“我就是在想你们夫子——担心他会不会因你今日缺课、明天为难于你。”
她的补充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裴开霁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夫子今日叫父王训了。父王说他性子懦弱,教授的都是些不中用的圣人之学,血性不足,迟早把皇子都教成软脚虾。”
莱西奇怪:
凤王会说这种话吗?
“别听他的,”莱西客观公正地替暗恋对象辩解,“你们夫子人还是很好的。”
裴开霁恨恨咬牙,沉默地拖着莱西回到王宫:“他欺辱我。”
莱西:“啊?谁?夫子吗?”
裴开霁捋起袖子。
玄袍下露出一截细弱的手腕,数条长长的鞭痕纵横分布,交点处缓慢渗血,因衣料摩擦,糊成了一片淡红。
“你做错了什么事吗?”莱西不认为夫子是会这么教育小孩儿的人。
裴开霁说:“也许吧。”
他委屈巴巴地放下袖子:“我应该在父王面前表现得更好的,这样父王就不会骂夫子,夫子也就不会打我了。姐姐,我现在很怕去见夫子,你可以多陪陪我吗?”
莱西:“嗯嗯,你先回去找其他姐姐上药,我去帮你讨个说法。”
手被人用力拽住。
裴开霁肌肉绷紧,正在愈合的伤口猝不及防被扯开,迸出更多血点:“姐姐,我、我一个人害怕。”
几个月的相处让裴开霁意识到,“害怕”是触发莱西陪伴的重要关键词。
不管莱西想要去做什么事,只要他说“害怕”,莱西就会立刻丢下手头的事情过来陪他解决问题。
这次也不例外。
莱西陪他回了天星宫,一直哄到他入睡。
他面朝墙向内侧躺,在莱西看不见的地方用力掐了掐自己鞭出来的伤口,心底生出一丝酸痛的快乐。
——看吧,他又赢了。
虽然手段极不光彩,但那又怎么样呢?莱西通宵陪着的人是他,不是夫子。
这就够了。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裴开霁才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看顾好殿下。”莱西指着桌上的药包吩咐,“按照御医的叮嘱,每半个时辰给他换一次,动作轻点儿,小心给他吵醒了。”
说完注意事项,她伸个懒腰,去勤政殿拦凤王。
这段时间,凤王三不五时地过来扮演一下尽责的父亲,二人多有交集,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