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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青(1 / 2)

前些时日易冬同容春试剑,楼九当时便颇为激动。

作为在冷宫长大的孩子,他以前没有经历过专门的培养,诸如练兵、治国、权谋这等储君该学的东西,他只不过是前几年决定听从内心的声音后粗粗自学了一阵子。

即便他聪慧过人,在资源极其有限的情况下,楼九也只能有个大致的了解和想法。

他对于剑术,一直以来的印象便是停留在或前人吟诗对句,或风流话本之中。

譬如“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或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抑或是“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

是杀人的利器,也是应为意气风发之君子所用之兵。

而易冬与容春二人虽未执名器,剑光交错间,却满足了楼九对于“剑”的所有想象。

自此之后,他便很想再看易冬舞剑。

易冬平日里常练的是枪,毕竟是她一见钟情的兵器,自然得她偏爱些。

至于剑术,那是她以前有些闲情逸致,会稍微耍耍来放松之时跟徐忍冬学的。

他说他从前学的剑是来赏的,而不是用来杀人的,故而一开始易冬的剑也就摆摆架势,唬一唬外行人。

还是后来将容春捡回来后她才专门请教了军中善剑的将领,现在她的剑法也称得上一流了。

……可惜那个教她杀人剑的人已经长眠在边境的土地下了。

这天,易冬像往常一样在院里练枪。

楼九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已经能随意下榻走动,只要不是磕碰到伤口上,就没什么问题。

他站在檐下,看着易冬长枪如虹,破风引起的气流吹动落叶,而她一身玄色,唯有绑着的发带是红的,上面有三两条坠着的金色流苏,随着易冬的动作飘飘荡荡的,很是灼眼。

楼九微微一怔,想起这条发带是他初次入将军府之时束发用的,第二日醒来之时便不见了,他当时以为是府中的丫鬟将发带随着脏衣物收拾了,后来知晓易冬这些事从不唤丫鬟做,便以为发带已经被丢掉了,没想到……

竟然是将军收起来了么?

楼九想着,竟是微微红了脸。

易冬练完一整套的招式,便见楼九盯着她在神游,脸颊还泛着红。

她收了枪,走到楼九面前,打趣道:“小九怎么盯着我跑神呢?莫不是被本将军迷住了?”

楼九眨了眨眼,略略移开了视线,有些不好意思,但嘴上还是诚实地说:“是呀,被润青迷住了。”

易冬伸手揽住楼九的脖子,微微踮脚,仰头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楼九轻轻抱住她,额头抵着额头,略有些急躁地回吻,比以往都凶,深入口舌。

二人呼吸交错,濡湿而缠绵。

在察觉到略有失控之时,易冬揽着他的手转过来轻轻掐住了楼九的脖子,掌心抵着他的喉结,微微向后推,结束了这个长吻。

感受到了掌心那块软骨上下滑动,易冬平复了下紊乱的气息,哑声道:“克制一点,小九。”

楼九将头埋在易冬的脖颈间,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良久,猛烈的心跳终于恢复到平缓,楼九才抬起头。

他看着易冬,眼神中带着希冀,还有些许紧张:“润青,能给我舞一次剑吗?”

易冬摸了摸他的发丝,一笑:“当然可以,我去拿佩剑。”

不一会儿,她便拿着一把剑出来了,饮冰被留在屋内。

楼九不是识剑之人,但是也看得出这把剑比前些日子易冬用来与容春对战的那把剑好上太多了,不说剑鞘与剑身如何如何,单是那坠的剑穗,便不似凡物所制。

“其实剑道不太适合我,所以我一般不会用剑。这把剑也同样不太适合我,我并不是它的主人,只不过它的主人将它托付给了我。”易冬将那把剑横在楼九面前,隐约有些笑意,“此剑名为‘东青’,它的主人是徐忍冬。”

她露出剑上刻的剑铭,语气中带着些怀念。

楼九并没有见过他的舅舅,只是从母妃的口中得知些许徐忍冬的风骨,便也坚信他定不是楚安众人所谓的叛国贼。

此时见易冬如此神情,知她是从心中钦佩她的师父,更是觉得那“叛国”有着隐情。

“好了,不说这些了。”易冬抽出剑,将剑鞘递给楼九,她看着他的眼,语气认真,“小九,要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楼九接过剑鞘,郑重地点头。

霎时剑起,破空斩风。

剑光如练、如电。

腕提腕落间,易冬与剑身合为一体,带着无可匹敌的架势,似要划破整片天地。

易冬说她不适合剑道,但楼九看着翩然灵巧的她,倒是觉得此时此刻她便是那利剑,能斩一切阴霾。

有风拂过,扬起楼九的发丝,循着气流莽撞地奔向易冬。

她手腕翻转,挽了个剑花收了剑,上前握住了那缕随风而动的发:“小九,你想学剑么?”

原来他眼中的憧憬都被她看在眼里了。

楼九微微抿唇,然后毫不迟疑,道:“想!”

他从前从未想过学武,毕竟那一向是需要从小练起的,便只是同厉谌学了些躲避的身法,能做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平时走路也能轻便些。

不过他从未试过他的水准,像是前段时日亲自去劫死牢,他也算是有试探之意,事实证明他学的还算不错。

易冬将东青递给楼九,自己拿过剑鞘,道:“我听容春说过一些你在那边的事。”

见他身形似乎僵了一瞬,莞尔一笑,安抚道:“别怕,就是说了你幼时身陷冷宫,更多的我也并不在意。”

楼九接过东青,缓缓放松了应激紧绷的身体,小声道:“没有怕,我只是……不太想要将军知道……”

“没关系,我等你愿意说的时候亲口告诉我。想来你幼时也没有条件学多的,那轻功这类也是后来学的了?”易冬摸了摸他的肩膀,见他点头,才继续说,“虽说世人均言练武需从小开始,不过轻功也得日复一日的练习,你学得如此成果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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