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吴痴把珠子吐出来,一个翻身跪在地上担心地看向箱子,但终究还是没打开。
她伸手捞起珠子,蹬了鞋袜,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试图把珠子装进储物镯,但无论她是对镯子说话还是拿镯子碰珠子,珠子都没被收进去。
“无名?无名??”她把无名从无名的回忆中唤了出来。
“……”无名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紫衣被她捞了出来。
两人见面,俱是一惊:“你干嘛去了?”
两人都没回对方。
无名走过来单膝跪下,试图把她还滴着水的头发理顺,但终究只是无用。
“谢谢啊。”
吴痴说完,抬起手向她“那个谁,王立方...给了我一个储物镯,我想把那个叫盈什么的珠子装进去,但我装不进去,你怎么看?”
“你先试试能不能把镯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吴痴点头,试图牵引神识沟通镯子,但寻找良久,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说我沾点血在上面怎么样?”
“你试试?”
吴痴再次涂抹自身鲜血在上。
没用。
“王立方是不坑我啊。”她喃喃。
“我觉得有可能。”无名说“之前他不是莫名其妙在玄阁熏香然后让玄筭察觉异常了么,玄筭以为你偷偷接触谁把你丢去蛇窟待了三天,虽然那三天你其实过得不错,烤蛇肉吃得很快活,那些蛇最后也让玄筭给杀了,最后王立方给了你三千极品灵石作为补偿,玄阁就没熏过香了。”
“还有呢?”吴痴问。
“貌似没有了。”无名也呆了“而且这俩事好像没有什么关联。”
两人一起陷入了沉思。
“……总之我要杀了玄筭。”吴痴面目扭曲,连镯子都没再管。
“玄筭是合体后期诶。”
“我不管,我要杀了他!我要屠掉无剑门!!!”
“你被玄筭关傻了吧?”无名嫌弃又无语的看着她,也盘腿坐下来“无剑门飞升三个,六千年前的槃凤,两千年前的道天,五百年前的天聆,玄筭是天聆的儿子,修真者亲缘淡薄,能有一个子嗣哪怕是半个,都得像那个什么世家叫那什么秧的废物少家主一样宠起来,玄筭是合体,先不管他能不能先像弄死蚂蚁一样弄死你,你倒是也不怕天聆爬下来弄死你。”
“他爬不下来,王立方说天道有限制的。而且你也不看看那些飞升的几个下来了?没人下来,灭门了也没人下来——不对,我在这又跟你扯这么多干什么!我要臭了!!”
吴痴从地上爬起来,把珠子塞进黑袍,又扯起帽子遮住那张容光绝艳的脸,拉住箱子就开始往林子里狂奔着找山洞。
身后的无名随着她的距离远去身形逐渐消散。
“你又把我丢在原地。”她蹲在吴痴的脑子里开始碎碎念,吴痴立刻又把她丢进了她的回忆里。
希望无名出来之后不要太生气,然后加大力度碎碎念。
“仙君。”白衣男子颤抖着交叉合在额前行礼的双手“没找到月鸿师...仙子的遗体。”
男子脖颈发出轻微声响,倒在了地上。
“是谁放她出去。”
宣临光依然询问。
“仙君饶命!”
男子身后另一个身穿同样白衣的男子双膝跪下将手扣于额头,声音颤抖“我没能拦住代掌门将月天仙子带走,又没能找到仙子的踪迹,请仙君降罚!”
无人回应。
他活下来了。
男子抬起头,座上人早已消失不见。
他瘫软在地,颤抖着大口呼吸。
师姐,你跑远些,你跑远些!
不要再回来了。
魂灯破碎了。
苏烈臻缓缓跪下,右手五指有些战栗的按上魂灯。
有些乌黑的血液将破碎魂灯染红,魂灯内唯一的一点红也融入了血液。
“她在哪里?”
无人回答。
苏烈臻合拢十指缓缓站起,平静神色被再一句近乎逼迫的语句打破。
“把她还我。”
“宣临光!你哪怕不顾及我是你的未婚妻,更不顾及她是你的徒弟,你也可怜可怜她!她死了!!”
“你从小看到大的那个孩子死了!是你逼死了她!”
于是这份从未建立起的体面在两人的目光中变得异常可笑。
窗外黑暗天幕中白色弧月被遮住,一声惊雷,很应景地下起了暴雨。
“我不信。”宣临光面色带着些苍白,再次重复“我不信。”
“把她还我。”
苏烈臻指着他,笑得眼泪都快流出。
“你不信?”
这三个字说得缓慢,很是讽刺。
“这么多年,你将她看作什么?是你的徒弟?你的心爱之人?还是你的炉鼎……玄筭仙君,你真的怪她吗?”
她弯腰捡起魂灯碎片,在宣临光面前缓缓松手,宣临光接住了。
她笑得更大声,带着哭意“你让她回家,师兄,你放过她吧。”
“啧,要是你能有实体就好了,你就能帮我守一下山洞了。”
吴痴靠在石洞的墙壁上,青色珠子随意滚在角落,她低着头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内脏。
她不知掉到了哪处,但总归离远了无剑门本门。
真的很幸运。
“我要是有实体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先把你给打一顿。你的金丹你不爱惜你给碾碎了,现在在这里摸着你的胃这么心疼干什么?”
无名抱着手靠在石洞口,吴痴随嘴回
“金丹碾碎还能重修,不碾碎我金丹做这暂保意识的丹药,你就等着跟一具腐烂的尸体待到你死吧。”
“说起丹药,你缝快点,把自己炼成傀儡说不定要个几天,你再磨磨蹭蹭你就真的会成为一具腐烂尸体。”
吴痴不再说话,把胃袋放进了身体里,然后突然抬头